洛秋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道：“这些...都是陈学志让你告诉我的。”

“没错。”柳长眉瞥了洛秋1眼，“但你就别以为陈学志是什么好东西了，他固然不是支持血界方碑那1派，但作为世界之眼灵科派最为臭名昭著的人物，以陈学志为首的灵科派思想也格外激进。”

“他们认为，正是各国现在对灵科实验的限制导致灵科发展缓慢，科技的进步需要1牺牲，而为了进行实验，那群疯子甚至能把自己的父母、亲朋、子女，甚至是自己，也绑到实验台上。”

“陈学志只是1个中级驭灵师，但他进行的有记录、公开的人体实验，已经高达1千多项，死在他实验中的人更是达到4千，从他加入世界之眼的年龄开始算起，平均1天要用45个活人做实验吧。”

听到这些，洛秋只觉得1阵窒息。

“那...那几位超凡对待邪灵师的态度为何还...”洛秋不由地问道，他还在这个问题上较劲。

“我问你1个问题。”柳长眉说道。

“...嗯。”

“国内有潜藏的世界之眼的邪教徒这件事，可不可能彻底杜绝？”

“...不能。”

人的思想就像水中芦苇，只要极少数才能做到不随水波的波动而摇摆。

“国内的邪灵师，能不能全部抹杀？”

“...不能。”

在没有彻底做出邪灵师的行为之前，只是因为思想、语言上对世界之眼极端精英主义的支持就被判死刑，那只会被人抨击为严律苛政，而且这类人在会自己出现的同时往往也会自己消失。

“如果国内倾向于世界之眼极端精英主义的人全部被抓起来，所有邪灵师全部被通缉追杀，会是什么结果？”

“...世界之眼不会想失去国内阵地，他们会加派新的人手尝试渗入。”

“那么你能不能保证，新进来的人，也是像陈学志这1类人，造成的损害是‘尚还可控’的？”

依据龙国与世界之眼的新仇旧恨，世界之眼只会采取最激进的手段。

“所以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他们客观存在，且在客观上会切实的造成损害，作为普通人，我们要想的当然是怎么把他们赶尽杀绝，杜绝邪灵师造成损失，可对于那些不止要想这些的人而言，他们就要利用这些客观的存在。”

立场要划清，但事情也注定会发生，那么如何利用要发生的事情去为己方谋取利益，降低损失，也是必须要考虑的1项。

就像之前3水市受灾，在完成救灾与灾后重建的同时，政府也在第1时间利用此事对家族势力进行了打压，在1些关键城市，家族的话语权急速滑落——既然能在另1盘棋上赢1次，那就不能只在这盘棋上输半子。

想明白了这些，洛秋1直烦躁混乱的心绪也随之平静了些。

半响后，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么看来，我确实不适合去执棋。”

“陈学志让我跟你说明白这些，也只是让你知道这盘棋的局势到底是什么样，各方都怀揣着什么样的目的，知道了这些，你这颗棋子才能在棋盘上发挥更好的作用。”

“...但我还是不知道陈学志到底想的是什么。”洛秋如实答道。

从国内来看，家族与政府在面对天壳上的态度其实是1致的，都希望下1位传说能出现在国内，这样龙国国际地位上升，大家都会轻松许多，也不用担心灵力枯竭的问题。

只是家族希望资源能集中在自己手里，最后强者都是出自自己1家，这样就算名义上他们只是家族，但凭借着数量众多的超凡和独领时代的传说，他们也能享受到古代帝王1般的待遇。

而这就不是政府想看到的了，他们自然是希望1些基础性的资源更广散的分布下去，寻找1些不属于家族势力但同样有机会突破的寒门子弟，培养的强者能巩固政权，而不是行垄断之事。

至于陈学志...目前来看他的目的和世界之眼1样都是以极端行动寻找破局机会，但让洛秋想不明白的是，他作为1个灵科研究学者，究竟要用什么技术，来打破那层天壳？

天壳，灵科学术称呼为灵力静置层，为地球引力吸引而来的宇宙灵力累积成型，由于地球引力正好处于1个比较尴尬的区间内，那1层灵力既无法摆脱地球引力，也无法彻底进入地球大气层，便渐渐地在地球上空形成1个灵力富集区，但又因为宇宙灵力和地球灵力的活性差异，该区域对于进入其中的设备和活体的灵力部都会造成巨大的破坏，致使人类目前无法通过任何手段突破该区域，所以称其为天壳，并不是它真的是1层可得见摸得着的壳。

所以陈学志到底想通过什么方式去打开这1层壳？

“人造灵脉...难不成他想是用灵科技术人造1个强者出来，却尝试破天的机会？”想到这，洛秋自己都摇了摇头。

直觉告诉他，陈学志想的绝对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