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贱了。

江语晨愣愣地看着赵江转身准备离开的背影，她默默地从床上爬起来，1把抄起枕头柜上的台灯砸在了赵江的后脑勺上。

倒在地上的赵江捂着头惊恐地看着江语晨，他靠在墙上1时间竟是忘了用灵力自保，看着江语晨向自己扑来，跨坐在自己的身上，用台灯1下1下地砸着自己。

理智告诉赵江，最好什么也不做。

所以他只是用双手护着头，任凭那盏台灯1下又1下的落在自己的身上，直到台灯散成1地0件，直到少女精疲力尽。

江语晨似乎已经完全不在乎自己现在究竟是怎么样的了，她以最接近自然也是最容易被摧折的姿态颓下双肩，弓着腰跪坐在赵江的身前，像是1具木偶，泪水从她无神的眼神中流出，她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已是1副支离破碎的模样。

看着江语晨这幅模样，刚刚还被砸出1些火气的赵江顿时觉得1块巨石压在心上。

直到此刻，1直觉得自己高高在上、1尘不染、看破红尘、超然世外的赵江，才忽然明白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对1个有着独立人格的女性究竟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

也明白自己之前的想法、行动，以及最后升起的火气，也只是1个不成熟少年自以为是。

俯低身子看破尘世，不是在路边摊上吃几根廉价的炸串，摆出1副对自己身份的轻视听摊主将两个笑话，就自以为可以完成的。

赵江张了张嘴，尝试了好几次，才艰难地从口中挤出1句话来。

“对...对不起。”

但江语晨并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赵江咬紧牙齿扶着墙站了起来，他捡起地上的浴袍披在江语晨的身上，扶着她坐到床边。

像是为了自保1般，江语晨蜷缩起身体靠在墙边。

“那个...做我女朋友这事，你不愿意的话可以当我...没说过。”

“真的可以吗？”江语晨幽幽开口，目光却未曾分予赵江1毫，“学校里的同学都看到了你这几天是怎么搂着我招摇过市，看到我跟着你进了情侣酒店的人也不在少数，你现在说1句我可以拒绝，我拒绝了还有意义吗？”

“所有人都以为，我，江语晨，为了秘境的名额甘愿被你赵江包养，是个用身子取悦你的**！”

“如果事情就这么发生也就罢了，我至少还能用‘我是被强迫的’来自我麻醉，结果呢，你1句女孩子要自爱，让我彻底成了小丑，让我自己都觉得我真贱！”

这1次江语晨如刀1般的目光落在了赵江的身上，在学校不可1世的赵江此时也会感到心虚，不敢与江语晨对视。

“我好想杀了你。”

“你可以——”

“然后赵家会杀了我爸妈，杀了我。”

赵江闭上嘴巴，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开口的资格。

“...你回避1下我穿衣服。”

“嗯。”赵江站起身去了洗手间，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狼狈不堪。

片刻后，他掏出1颗灵药吃下，然后对着镜子调整起自己的状态——现在赵江才发现江语晨刚才居然还保持着理智，如果砸自己那几下带着灵力，他免不了要头破血流。

而托江语晨还能自控的福，赵江此时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哪怕此时心乱如麻，赵江也还记得今晚此行最主要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