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幼筠不说话。
梁胤抬手将陈幼筠脸边的碎发拨到耳后,“对不住!刚刚实在是情难自禁,吓着你了?”
陈幼筠低头看着梁胤赤裸的上身,又赶忙调开视线,心下腹诽不已,之前固守男女大妨的是你,现在越界的还是你!怎么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梁胤见陈幼筠不说话,只得耐心安慰道:“你再耐心等一等,我明日上任后,将政事理顺,就操办咱们的婚事!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务必要在年内完婚!”
陈幼筠猛的抬头,连连摆手道:“不急不急!你的公务要紧!婚事可以放一放!”
梁胤哑然失笑,“你不急,我急!”
说完,梁胤轻轻的抱了抱陈幼筠。
陈幼筠大惊失色,慌乱中瞄见梁胤的衣衫,赶忙推开梁胤:“快穿衣裳,当心着凉!”
梁胤一个趔趄,手撑着桌子稳住身形,陈幼筠急忙将衣裳取来,递给梁胤。
梁胤将衣裳穿好后,叹了口气,这小妮子,自己还没有怎么样呢,倒将她吓得像
个兔子一般。
想着刚刚陈幼筠月下落泪的样子,梁胤知道陈幼筠是想起了自己的亲人。
拉过陈幼筠,梁胤诚恳的说道:“筠姐儿,等我们成婚之后,我有了婚假,我陪你回一趟湖州!”
陈幼筠抬头怔怔的看着梁胤。
梁胤看着陈幼筠发楞的样子,伸手摸了摸陈幼筠的脸,说道:“我陪你回去看看岳父!”
“再给岳母立一个衣冠冢!”
陈幼筠的眼泪毫无征兆的流了出来。
梁胤叹了口气,将陈幼筠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背。
陈幼筠的额头抵着梁胤的肩膀,想着梁胤是真心要与自己成婚的,自己什么时候将母亲的事情告诉他才好。
爹爹,自从六岁那年离开湖州,不孝女已经整整九年没有回去给您扫过墓了,陈幼筠心内暗自说道,等这几日安顿下来,我就去将您的牌位安顿好,给您上香。
梁胤见陈幼筠的眼泪收住了,忍不住打趣道:“等咱们成婚后,还是生个儿子的好!”
“女儿像你,眼泪也太多了些!”
陈幼筠怒瞪了梁胤一眼:“谁要跟你生孩子!”
梁胤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不生,咱们不生!”
陈幼筠本能的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抬手打了梁胤一下。
梁胤一下子捉住陈幼筠的手按在胸前。
陈幼筠只觉得梁胤胸腔里面的心,在自己手下如同擂鼓般跳动着,时间久了,手下的这颗心仿佛跟自己的血脉相连着。
梁胤的喉结上下
动了动,心中情思涌动,轻轻的吻了吻陈幼筠的额头。
陈幼筠只觉得羽毛般的触感,轻轻的落在自己额上。
梁胤的额头与陈幼筠的额头相抵,又吻了吻陈幼筠的脸颊,呢喃细语着道:“快点长大吧,我的小娘子!”
陈幼筠的心里颤栗着,彷徨失措,手紧紧的抓住梁胤胸前的衣襟。
梁胤与陈幼筠静静的相拥着。
室内寂静无声,只听的见灯花噼啪的声音,还有外面鸟雀的婉转叫声,也不知是什么鸟,叫声格外动听。
漆黑的深夜里,梁家的人都睡下了,梁胤一手拉着陈幼筠,送她回住处。
陈幼筠像喝醉酒一般,整个人晕乎乎的,深一脚浅一脚,只知道跟在梁胤后面,踩着梁胤的脚印朝前走去。
摸了摸仍旧滚烫的脸颊,陈幼筠看着眼前梁胤高大的背影,心里乐陶陶的,无比安定。
眼前的人,是心上人,婚事既定,还是要早日找到母亲,禀报一声才好。
自己成婚之时,母亲是要坐高堂,受自己和梁胤拜的。
梁胤不顾众多的反对者,“以一身任天下之重”,于二月二日上任。
刚到任一日的梁胤就上书当务之急十事:议国是、议巡幸、议赦幸、议僭逆、议伪命、议战、议守、议本政、议责成、议修德。
梁胤反对议和,主张“一切罢和议”,要求表彰抗北齐中的死节之士,还都京都,重整军务。
二月六日,皇上又令梁胤兼御营使,掌管
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