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自北齐军撤离之后,梁胤即遭到南梁朝廷主和派的排斥和诬陷。
南梁军在河东路被北齐军击败,钟斯以老病告归,柏史忠随即提出让梁胤代替钟斯为宣抚使,名为总兵,实际是将他排挤出朝。
梁胤退朝之后就患病,坚决要求致仕,连上十几道奏
章,都被皇上驳回。
一些台谏官如陈虢庭等都向皇上进言,说梁胤不应离开朝廷,皇上竟认为这是替梁胤游说,将诸人贬官。
柏史忠等人又挑拨说二月五日那场太学生冲击宫城请愿的事件是梁胤指使的,皇上信以为真,对梁胤更加不满,他在一道御批中写了“惟辟作威,惟辟作福,大臣专权,浸不可长”,不点名地斥责梁胤。
有同僚对梁胤说:“你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这不是为了边事,而是乘机赶你走罢了。你若再坚卧不起,谗言将会更多,皇上喜怒不测,奈何?”
同知枢密院事徐函也写了“杜邮”二字送给梁胤,战国名将白起受馋,被秦昭襄王赐死于此。
梁胤见字汗流浃背,只好惶恐受命。
七月,梁胤来到河东前线,宣抚副使、制置副使、察访使等都直接听命于朝廷,南梁朝廷又事事加以限制,使宣抚使徒具空名,无节制军队之权,最后遭遇兵败。
八月,梁胤被召回京。
九月初,梁胤被罢知枢密院事,以观文殿学士出知扬州。
自从北齐撤兵后,梁胤的仕途艰难曲折。
眼下,他们一车一马正是在赶赴扬州的路上。
太阳渐渐的落山了,太阳的余晖将天边的云彩染的金红。
有清风徐来,陈幼筠掀开帘子感受着车窗外凉爽舒适的风。
太阳落山的方向,出现一座雄伟壮观的城门。
陈幼筠趴在车窗上面,用手搭了凉棚,眺
望着城门。
马车摇摇晃晃,越来越近,陈幼筠辨认着一字一句的念道:“应——天——府!”
“兄长!到应天府了!”陈幼筠看着旁边马上的梁胤,高声说道。
“是啊,到应天府了!”梁胤看着眼前的城门,应道。
验过文书,进了城。
梁胤找了一家名为同兴的客栈住了下来。
因要赶赴扬州,不能将陈幼筠一人放在京都,梁胤只得将陈幼筠带上一同赴任。
陈幼筠毕竟大了,驿站条件简陋,住在驿站多有不便,所以能进城投宿的,梁胤都会进城找客栈歇脚。
要了三间房,梁胤几人刚刚进房间。
楼下大堂一阵喧哗。
渐渐的,喧哗声上了二楼,朝梁胤这边来。
梁胤打开门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幼筠也走出门来看怎么回事。
有三三两两的客人也打开门出来看。
待见到店小二躬身将一名内侍并五六名禁军引上楼后,那些看热闹的客人纷纷躲进房间,关上房门。
内侍在禁军的拱卫下径直朝梁胤走来。
那内侍看着梁胤道:“这位可是梁胤梁大人?”
梁胤道:“正是!”
内侍一抖袖子,拿出一卷卷轴来,高声说道:“梁大人!接旨!”
梁胤拧眉看着眼前的内侍和禁军,掀起衣袍,跪下听旨意。
内侍看着梁胤,展开手中的诏书,高声念道:“……专主战议,丧师费财……改差提举亳州明道宫!钦此!”
“梁大人,接旨吧!”内侍面无表情的
说道。
梁胤叩首,道:“微臣梁胤,接旨!”
说完,梁胤高举双手,将诏书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