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可是…”
“好了,听娘的!”
“来,娘喂你喝鸡汤!”章云娘扶着陈幼筠坐起来,靠在床头,银杏拿了枕头垫在背后。
章云娘接过银杏端来的黄澄澄的鸡汤,用勺子舀了,吹凉后,一勺勺的喂着陈幼筠。
“娘,哪来的鸡汤啊?真好喝!”
“这是娘子让我守着你,她亲自出去买回来的,请客栈大厨帮忙杀了,自己拿到房间用火炉炖了一天。就等着姑娘你醒来了给你补补身子!”银杏在一旁开心的说。
“姑娘,你可算睡醒了,娘子守着你一夜没闭眼,眼泪都不知道流了多少。就怕你有个三长两短的!”银杏开心的擦了擦眼泪。
陈幼筠看着母亲和银杏,一脸疲惫,眼睛都红着,知道她们熬了一夜,白天也没有休息。
陈幼筠不要章云娘喂了,接过碗来,一口气喝完了,递给银杏:“再来一碗!我都饿死了!”
“别光盛汤,我要吃肉!”陈幼筠脖子伸的长长的,看着那锅鸡汤。
“哎!”银杏欢喜的答应。
章云娘看着女儿活泛的样子,开心的极了。
一连在客栈住了三天,章云娘看着陈幼筠精神头十足,这才决定接着赶路。
章云娘害怕女儿背上的伤没有好全,让女儿驾车慢慢走,免得驴车颠簸的太厉害。
陈幼筠听母亲的,不再急着赶路,反正现在离杭城也越来越远。
抽空看了看笔记,陈幼筠知道下一个目的地就是徐州。
一路上信马由缰,让驴车慢慢的走着。有合适的地方就停下来,大家都下车来活动活动筋骨,吃点东西,驴子也啃点草。
每天坐在车上,腿脚都是僵硬的。
只有在晚上睡前才能舒展开来。
这一日,中午经过了城镇,陈幼筠没有停留,结果驴车走到天要黑了,也没有看见下个城镇。
三人只得露宿野外。
陈幼筠趁着天没有黑透,选了远离路边的树林中的一块平坦开阔的空地,旁边有溪流。
先将驴车解套。
放驴子自己去吃草。
银杏去捡来一堆柴火,用火折子生着火。
章云娘从车上拿出路菜,以及买来的馒头。
又取了锅出来。
陈幼筠在火堆旁边架起石头,支了锅,银杏打了水来,放在锅里烧着。
章云娘拿米淘了,丢进锅里,将肉干抓了一把,丢进米里一起煮着。
锅里面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陈幼筠和银杏走的更远,捡了一大捆柴火回来,准备晚上烧。
走的远了,离开了火光的范围,天彻底黑了,一颗星星也无,就像是一口大锅倒扣下来,将人间遮了个严严实实。
天地间仿佛只余陈幼筠三人、一匹驴、一辆车、一堆火。
耳边不时有怪鸟的叫声传来。
等锅中饭熟了,飘出了香味,银杏手中的馒头也烤好了。
“好香啊!”
章云娘拿了碗筷,盛了饭,递给陈幼筠和银杏。
三人正要开始吃。
突然听到“啪嗒”一声,是树枝被踩碎的声音。
陈幼筠汗毛顿时都竖起来了。
三个人放下碗,警觉的站起来。
看着声音传来的地方。
“谁!”
“出来!”
“我看见你了!”
陈幼筠从火堆中抽出一根燃烧着的柴火,指着那边,厉声喝到。
嘴上虽然叫的厉害,但陈幼筠心里害怕的手直发抖,早知道中午就在镇上投宿了。
知道山林中有野兽,她没敢离开大路太远。
可是这个时间地点,出现的会是什么人呢?
一个高大的男人,从大树后面转出来。
站在火光能照到的范围之外,看不清面目,只能看见一双眼睛,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身上像是背着什么东西,手里也拿着什么东西。
陈幼筠仔细一看,那人手中竟然是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