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树前打量着陈幼筠和她驾的驴车。
一边看,一边说笑着什么,好像在评估着驴子和车的价钱。
陈幼筠心里颤抖着,看着他们手上的兵器,那斧头上面血迹斑斑,大刀口都是豁的。
陈幼筠哆哆嗦嗦的将准备好银两的荷包从怀中掏出来,用力扔过去。
“啪”的一声掉在拿长枪的人的脚下。
那人用枪尖挑起荷包,掂了掂,打开后看了看,交给为首的豹眼男人。
那豹眼男人,将银子倒在手心里,看了看份量,点了点头,口中说着:“还算上道!”
说完挥了挥手。
其余几人将兵器放在一边,开始搬树干。
陈幼筠心里一喜。
正要驾车走,那拿长枪的直起腰来,拍拍手上的灰,突然看见了驴子,回头说:“二哥,我看这头驴子不错!咱们可以留下了使使,我娘腿脚不好,正合她骑!车也不错,平时农忙了可以拉个东西!”
“二哥,你看…”
那豹眼男人将银子揣进怀里,点了点头,漫不经心的说:
“别伤了人命,最近风声紧!老三传信来说,上面又要来人对付我们!叫我们收敛点!”
“哎!”
“你!下来,把车跟驴子留下!你可以走了。”那拿长枪的上前一步,指着陈幼筠说着。
陈幼筠因为可以走了而放下的心,见又横生枝节,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赶忙陪着笑说:“大哥,请您行行好,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没了这畜生,我怎么走啊?”
“啰嗦什么?还不赶紧下来走,再多说一句,爷爷手中的枪可不是吃素的!”那人拿了长枪面带凶光,威胁着说。
“大哥,求求你,让我过去吧,等我回程来,我准备多多的银钱孝敬你,我给你立长生牌位!”陈幼筠一边作揖一边苦苦哀求着。
“等你回来?还立牌位?嘿嘿,这些都不如这头驴子来的实在!”
“你下不下来?”
陈幼筠满脸哀求的看着山匪,口中一直说着好话。
“老四,你行不行啊?不行了换我,让我来,这驴子归我!你居然连一个小子都拿不下来!”另一个山匪高声喊道。
剩下几人都开始哈哈哄笑着。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拿了长枪的山匪被同伴嘲讽,脸涨得通红,将手中的枪顺手靠在驴车上,挽了两只袖子去拉扯陈幼筠。
陈幼筠手脚并用,想挡住他,不叫他扯下车去。
“不许动她!”章云娘在车里看见了,急的忍不住掀开帘子扑出来,一把推开那个山匪。
那山匪措不及防,被推到在地。
他“嘿”的一声爬了起来。
银杏也赶紧出来拦在陈幼筠面前。
那山匪眼睛瞪的老大,一脸发财了的表情。
“好哇!我说呢!叫你小子走,你总磨蹭着不走,原来车里有人!还是女人!兄弟们,这一趟发了!啊哈哈……”
“二哥,这回可得让我先挑!”那拿长枪的山匪回头对着几人高声怪叫着。
原本站在一边看热闹的豹眼男人和其他几人也都围上前来。
将陈幼筠和章云娘、银杏围在当中。
贪婪的目光像舌头一样从几人脸上手上舔过。
陈幼筠几人瑟瑟发抖,抖做一团。
好一会儿,陈幼筠鼓起勇气,张开手拦在章云娘和银杏前面,紧紧盯着山匪。
那几个山匪就像老鹰看小鸡一样,哈哈笑着。
“二哥,你看,这小子,还逞能呢!毛都没有长齐,还想着护女人!”
“那也比你强!是条汉子!你走,我不为难你,不过这两个人和驴子、车得留下。”
那豹眼男人手插腰,用下巴点着章云娘和银杏。
“听到没有?我们二当家的叫你走,是看你顺眼,上一个他看不顺眼的,现在…嘿嘿…还在那下面躺着呢!”说着那山匪指着悬崖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