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幼筠眼睛一下瞪大了,心里沉甸甸的。
银杏惊慌失色流下泪来,一下捂住嘴巴。
“并且元溪谷还打败了两浙路东南第三将顾轼之部,现在正在往东进攻富阳、新城,直奔杭城而来!”青衣小厮气都没有喘匀,上气不接下气说道。
“我们老爷决定出去避一避,请姑娘早做决定!”
说完,青衣小厮行了一礼后退一步,转身大步离开。
陈幼筠突然像从梦中惊醒一般,推着愣怔的银杏,“走!快走!”
银杏一激灵,自己怎么关键时候走起神来!
二人赶着将包子铺内能搬的粮食菜蔬都搬上车,桌椅板凳那些丢在那没管,锁上门。
陈幼筠又赶着驴车急着去食铺接母亲。
平时里觉得稳重的驴车,此刻却嫌它忒慢。
急的陈幼筠坐立难安,心里像有猫抓一把。
陈幼筠几次扬起鞭子,想要抽打驴子,好叫它快一点,看看眼前路上的人群,只能硬生生忍下。
路上的行人都急匆匆的,想必都得到了消息。
好不容易才赶到食铺,陈幼筠和银杏、章云娘赶着将食铺的东西收拾收拾,锁了门,赶着回家。
一回家,驴车都没有解套。
三人赶着下车,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乱转。
不知道该先干什么好。
陈幼筠一拍脑门,突然想起来:“银杏,先跟我一起将驴子和车解套。”
“筠儿,这都火烧眉毛了,还解车干嘛?”
“咱们赶紧装了东西出城吧!”章云娘急着说。
银杏停下脚步,看看陈幼筠和章云娘,不知道听谁的。
“娘,是我刚刚想岔了,着急忙慌的,没有多想,李家不是传信来说,元军还在攻打富阳、新城吗?那离打杭城还有几天时间。咱们今天晚上收拾东西,明天一早出城也来的及!”
“而且,要走远路,总得让驴子吃饱喝足休息好吧!”
“筠儿说的好像是这么回事!”章云娘听了,长长的出了口气。
“我这心可是一直提着的,早知道前段时间咱们就走了,当时我就不该说留下的话!”章云娘一脸沮丧的说。
“娘,你别多想啦,离开杭城我也舍不得呀!”陈幼筠扶着母亲坐下来。
“而且现在走也不晚哪!好了,我跟银杏去将驴子安置好,娘,你歇好了就给爹爹上柱香,告诉他,我们要出发去京都啦,去看看他去过的地方。晚一点将爹爹的灵位收起来放好。”陈幼筠低声安慰着母亲。
“好,我听你的!”章云娘点点头。
给驴子喂食喂水,又加了草,看着驴子低头吃着,陈幼筠摸着驴子的头说:“好驴子,明天就要上路啦,这一路我们可都要靠你啦!多吃点!”
章云娘做着三人的晚饭。
银杏跟着陈幼筠检查明天一早要装车的东西。
衣衫、被褥、肉干、路菜、都打包捆结实。
店里带回来的面粉、大米,也都绑好。
有新鲜的肉,银杏赶着用盐腌制了,寒冬腊月里,一时半会儿的不会坏,路上过了宿头,在外面洗净煮煮也能吃上一口热饭。
银杏去厨房发面,准备连夜做点馒头带上。
陈幼筠看着自己房间里面的书,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书籍又重又占地方。
驴车上面本来地方就小,装了衣物、被褥、吃食,还要放锅碗瓢盆。
母亲和银杏坐里面,怕是腿都伸不直。
这些书籍不能带走!
可放在家里,万一有人闯进来,给毁坏了,可怎么办??
陈幼筠一想到这些书被人毁了的画面,心疼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