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会用手指无声地讨价还价。这样的方式,据说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买家的利益。价格的高低只有买家和卖家知道,以此防止别的买家趁机压价。”
陈幼筠堵住鼻子,看着两人放在袖子下面的手,想要看出个端倪来,却又看不明白,只得作罢,
最终这头驴子以九两银子的价格成交。
等到付了经纪陆大叔的中介钱,闽大叔就要回家了。
临分开前,陈幼筠想了又想,叫住了闽大叔:“大叔,有件事情,告诉你知道,我从梁伯伯那里听说,睦州青溪县,有人反了!”
“什么?!”闽大叔一贯稳重的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你回家跟闽大娘商量着,好提前有个防备。万一…”
“你说的可是真的?没有听错?”闽大叔连忙追问着陈幼筠。
陈幼筠点了点头。
闽大叔听了,连连道谢,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晚上,闽家。
闽大娘哄着女儿和小儿子睡下后,一手端着油灯,一手护着火苗防着被风吹灭,走到堂屋中间,将油灯放在桌子上。
小小的油灯只能照亮桌子周围一尺见方地方。
昏黄的灯光下,闽大娘看着大儿子,又看看丈夫。
两父子相似的脸上,现在阴云笼罩。
“娘!怎么又点这油灯!烟大不说,还照不了亮!”闽家大郎皱着眉头抱怨着母亲。
“咱们又不是往年艰难的时候,现在钱也宽裕了,还用着这一根绳子浸在油里的点亮的灯!风一吹就灭!!”闽大郎提着意见。
“咱们跟着陈家做包子生意,这生意起起落落的,最近好不容易才有起色!哪怕是这样,这两年钱比往年都赚的多!你跟着陈娘小娘子做事,工钱从来没有拖欠过。”闽大娘感激的说着。
“赚钱归赚钱,人却不能忘本!咱们都是苦出身,赚了钱还要攒着给你到了年纪娶房妻室。还有你弟弟妹妹都还小,这处处都是要用钱的地方。”闽大娘教育着着儿子。
“你娘说的是!”一向沉默寡言的闽大叔附和着妻子。
“我年纪还小,娶什么妻!”闽大郎小声反驳着母亲。
“哎!当家的,你说姑娘今个跟你说的事情,睦州有人造反,是真的吗?”
“我去码头找不少人打听了,这消息是真的!不过那些人都没有当一回事。”闽大叔皱着眉头说着。
“那元什么的,真的会打过来?”闽大娘一脸的不相信。
“不会吧?肯定是以讹传讹!”
“就是,爹爹!我长这么大就没有听说过有谁造反,咱们南梁虽然一直被北齐压着打,可那都是在边境上。这杭城一直都是平平安安的。”闽大郎也不敢相信。
“儿子说的对,这杭城咱们少说也住的有十几年了,还是生了他之后从乡下进城来讨生活,一直到现在都平平安安的!”闽大娘摇着头说。
“就算那姓元的打了过来,这杭城城墙坚固牢靠,没等他近前来,就被官府给镇压了!”
闽大叔转了话题:“你们知道我今日做什么去了吗?”
“你不是跟陈家小娘子一起去买驴子吗?”闽大娘说。
“哎!姑娘好好的,买驴子干什么?”闽大郎问。
“就是,她们开店也用不上驴子啊?”
“爹,陈家小娘子还找沈木匠打了一辆车!”闽大郎突然想起来说道。
“沈木匠?他打的车稳固耐用,质量上乘,只是价儿可不低。姑娘她又找人制作车辆、又买驴子的,这是要干嘛?”闽大娘不明白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