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儿…你是说?”章云娘迟疑的问着女儿。
“那孙大良眼见着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只怕他还会再来!”陈幼筠思索着。
银杏听了打了一个哆嗦。
“那官府不是下了禁令吗?他还敢来?”章云娘着急起来,问着。
“这次他是没有准备,需得防着他回湖州拿了身契,再纠结人手过来!”陈幼筠平静下来说道。
“那怎么办是好?”章云娘和银杏都紧张的看着陈幼筠。
“银杏姐姐,你还记得吗?我爹爹过世的时候,不是将卖身契都交还你们了吗?那你有没有去官府消籍?”陈幼筠想了想,问着。
银杏连连点头。
“那就好!”陈幼筠长出一口气。
银杏大哭后,眼睛肿的像个杏子一般。
“这些时日多谢太太和姑娘的收留,待我像家人一般,还教我赚钱的本事!我这就走!不能在这里还连累你们!”说完,银杏放下手中的帕子,要跪下给章云娘磕头。
“你干什么?你快起来!”章云娘和陈幼筠赶紧拦着。
“银杏姐姐,我叫你一声姐姐,在你来的时候就让你改了名字,就是防着这一天!”
“只有千日作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你先别急着走,想什么连不连累我们得话!”
“眼下当务之急是解决你的身份问题!不然你走到哪儿都是一个隐患!只有解决了这个问题,你才能光明正大的行走在这人世间!”陈幼筠扶着银杏的肩膀说。
“你别怕!以后再看见官府的人和孙大良,哪怕是你家里的人!你就咬死了自己不是什么白芍!你是银杏!”
“银杏姐姐,你家里将卖于那孙家为妾,可有籍契?
“我不知道!”银杏摇摇头。
陈幼筠叹了口气。
然后看着母亲说:“娘,为今之计,只能想办法给银杏姐姐落户!”
“落户?怎么落户?”
“咱们不是到里正处报了户吗?现在想办法,去把银杏姐姐的名字报给里正,就说…就说是远亲来投奔!”
陈幼筠拿定了主意。
“然后找人在官府登记户籍,让银杏姐姐的户籍落在我们新买的院子上。”
“嗯!让我想想!找谁好呢?”陈幼筠用手点着桌子思考着。
梁家不知道梁伯伯回来没有,实在不行就托给李家来办,在杭城她也只能像这两家求助了。
拿定主意,陈幼筠跟母亲商量着:“娘,我明天去梁家和李家看看,梁伯伯喝李伯伯回来没有,他们二人要是在的话,就好办多了!”
“行,娘都听你的!”章云娘没有不赞同的。
银杏见姑娘还要拖人找关系解决自己事情,慌忙摆手说:“姑娘,我不该给你们添麻烦,你别为了我的事,花银子托人情!”
“大不了!…我…我跟孙家的人回去!”银杏擦干眼泪,决绝的说。
“银杏,筠儿说了有办法,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面!啊!”章云娘拍拍银杏的手,安慰着说。
“我们虽然没有什么钱,但是也不能眼见着你落到那虎狼之家!”章云娘感慨的说。
“就是!”陈幼筠点头。
“你比筠儿大不了多少,遇上这事,我们若是不知道就罢了,知道了,怎么还能坐视不管?不过是些银钱,没了再挣!这都是筠姐儿常说的,人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章云娘给银杏到了杯茶水。
“这个世道,遇上了难关,有人帮衬一把,那就是万幸了!哎!”章云娘想起自己家的事情来。
“都是我不好,勾起了太太的伤心事!”银杏看着陈幼筠不赞同我眼神,连忙改口:“好,我听太太和姑娘的,我再不说了!”
“那你这些时日,外出的时候跟闽大郎一起,行事处处留心!别的都交给我!”
“闽家大哥,是个靠的住的人!有他在我也放心!”
银杏点点头。
第二日,陈幼筠留下银杏和闽大郎、颜嫂子料理包子店。
自己雇车先去梁家。
车夫一路快马扬鞭,不一会儿就到了梁家大门口。
下了车,付了钱,陈幼筠看着梁家紧闭的大门,快步上前拍了拍门环。
一连拍了四五下后,才有人打着哈欠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