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妈急的语不成调,拉着筠姐儿往回走,直到见到母亲,筠姐儿才像是活了过来,抱着母亲不撒手。
舅母在一旁笑着,打趣的说“瞧瞧我们筠姐儿,真真的还小呢!真是一刻也离不了娘!”
章云娘还以为筠姐儿在跟自己撒娇,就留了筠姐儿和自己一起睡。
半梦半醒间,筠姐儿听到母亲低声和郑氏说到:“…可惜了筠姐儿,要是个男孩就好了!”
“太太别忧心,听闻城外普济寺很灵验,哪天去拜拜,说不准就得个男胎!”郑氏安慰道。
自己要是个男孩就好了,筠姐儿心想。
突然有喧哗声传来,小厮来报,原来是舅舅一家赶过来吊唁。
“…我苦命的妹子啊,那狠心的妹夫啊,怎么就抛下这孤儿寡母就走了呢?……”舅母的声音老远传来。
筠姐儿饶有兴致的勾起嘴角,原来是舅舅舅母啊!
舅舅章大勇带着舅母章林氏、表哥章劭,天黑方才赶到。
灵堂祭拜过爹爹后,白芍来回说席面准备好了,来请舅爷舅奶奶。
待三人饭毕,母亲请舅舅、舅母、表哥到正厅落座,丫鬟小蕊上了茶退了出去,劭哥儿的眼神跟着小蕊,直到帘子落下,转头撞上筠姐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连忙拿起茶杯掩饰道:“妹妹,喝茶!喝茶!”
舅母的眼神从堂上条案摆放的梅瓶、陈设、墙上挂的富丽堂皇的牡丹图扫过,又转到母亲头上的珠簪,因在孝中,那簪子虽是银子的,珠子却圆润光华,有莲子大小,随着母亲转头而熠熠生辉。
舅母使了个眼色给舅舅,舅舅却低着头在品尝着茶,仿佛这茶是什么绝世名品,有着绝妙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