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在经历了一阵漫长的自我解脱后,白启云终于把自己的心情整理好。
他找上了同样在后院发呆的九条裟罗。
见到天狗小姐望月怔怔出神的模样,白启云将手拦在了她的眼前,像是故意捣乱一般来回晃悠。
但九条裟罗就像是没有发觉一样,依旧呆呆地坐在原地。
这家伙怎么了,该不会是傻了吧。
白启云试着在九条裟罗的后颈部抹了一把。
嗯,手感很是细腻,没想到这个武人出身的家伙皮肤竟然这么好。
“啊?”
突然间的肌肤接触让梦游天外的九条裟罗瞬间找回了自己。
她操着暗金色的双眸气势汹汹地看向身侧的少年。
“你干什么。”
“摸你啊。”
“臭流氓。”
话虽如此,但九条裟罗却没有半点要追究的意思。
毕竟之前在旅途上,几个人挤在车厢里睡觉,该碰不该碰的地方早就碰过了,早已没有了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白启云跟九条裟罗并排而坐,身旁的天狗小姐一双白皙的大长腿藏在听雨阁的工作服下方,只漏出一双穿着平底鞋的脚。
黑白色相间的鞋子在九条裟罗的身下晃晃悠悠,看起来她的心情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糟糕。
“影...雷电将军她今天在这住下了。”
“嗯。”
对于这个结果,九条裟罗没有任何的意外。
“怎么,见到自己的老上司觉得有些愧疚?”
白启云抛出了一个错误的答案。
“没有。”
闻言,九条裟罗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将军大人依然是那般的威武与美丽,我的离去不会给将军大人造成任何的影响,我自然也不必愧疚什么。”
对于自己在稻妻内所发挥的作用,九条裟罗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果说在稻妻的高层之中投票选出一位最没有存在意义的人的话,那她必然是排行榜榜首。
论职能,身为幕府军大将,九条家长子九条政仁要比她更加熟稔兵法。
论及武力,她不及将军分毫,甚至敌不过那位身为雷神眷属的八重宫司。
最后,她唯一能用来自傲的对将军大人的忠心也随着离开稻妻而崩塌。
现在的她对于稻妻来说,已经是没有多大用的废人了。
“是吗。”
看着她那不似说谎的面容,白启云转过头去,随着她一齐望向天上的明月。
“那就是...想家了吧。”
这一次,九条裟罗没有再反驳。
她那平静如水的面容说明了一切。
确实,虽然离开稻妻之后她过得很充实,从璃月到蒙德,加入了新的冒险团,成为冒险家。
新的生活让她每一天都充满了期待感。
但或许是生物的本能,当来自家乡的事物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她总会恍惚。
尤其是在这个璃月阖家团圆的节日里,见到了自己曾经侍奉的上司。
这种感情就像是小河流水一般,慢慢地流淌进了她的内心里。
少顷,九条裟罗轻叹一声。
“是啊。”
她那副模样让白启云想安慰她,但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
“我先去洗澡了。”
不擅长触碰女人内心深处的白启云选择了回避,这个时候还是让九条裟罗自己静一静比较好。
回到大厅,白启云正好撞见了迎面而来的申鹤。
好像从他回家之后,自己跟申鹤几乎没什么交流。
有些不太合适。
“申鹤,那位客人怎么样了。”
白启云随便找了个话题。
“看起来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但我们这里毕竟不是专用的客栈,如果真是尊贵的客人还是需要请她到别处就寝更适合。”
虽然影什么都没说,白启云也没有任何表露,但申鹤敏锐地观察力还是察觉到了对方身上那萦绕不去的一抹贵气。
那绝非常人所能拥有之物,就连那位天权凝光都要逊色其三分。
“我知道。”
虽然是在讨论影的事情,但白启云的心思却放在了打量申鹤的身上。
比起他离开时,现在的申鹤浑身上下都比之前来的更加的放松。
他还记得对方初到璃月港的时候,时时都对周围的事物保持警惕,一言不合就打算出手。
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把脑袋别在腰上的侠客。
现在的她确实更像是常年生长于城市中的大家闺秀,少言寡语,气质空灵。
“嗯?我怎么了吗。”
少年这般不加掩饰地打量自然瞒不过申鹤的眼。
她提起双臂,身姿腾挪,眼眸轻闪。
“不,就是好像没再见到你之前一直戴在身上的红绳了。”
被发现了自己的举动后,白启云脸不红心不跳地编了个借口。
但这确实是事实,之前的申鹤即便是穿着工作衫,她的脖颈处也能依稀见到一抹红色的痕迹。
可现在却是一片白洁无暇。
“红绳...我现在不需要那东西了。”
提到红绳,申鹤青灰色的瞳孔中微微泛起一波涟漪。
但她掩饰的很好,没有让白启云发现任何痕迹。
“是..是吗,那就好,我先去洗澡了。”
“好。”
望着少年像是逃窜般钻上楼的身影,申鹤若有所思。
是她刚才的表现太露骨被发现了?
不行,饭得一口口吃。
————
白启云趁着申鹤没有反应过来,赶紧溜到了楼上。
要是让她反应过来刚才他是一直盯着人家的身体曲线看的话,恐怕又得多一顶‘流氓’的帽子。
“有时候服务员都是女生也不是什么太好的事。”
白启云叹着气走到了没有灯光的浴室门前。
唰地一声,浴室的大门敞开。
他将自己的衣物脱下,用一道浴巾包裹着身体走进了浴室。
可当他还没来得及打开浴室的灯光时,眼前的一幕让他愣住了。
只见窗外的月光从天空中洒落,好似一道轻纱披在了水中的那个人儿的身上。
水面泛着微微的光芒,在女人的呼吸下又碎成一块块月光,照亮了她的面庞。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