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王二人目光一碰，均显惊异。</p>

“出去看看。”阿雁说着,已牵了人往外走。</p>

她们听得分明，那女声不是囡囡，偏又熟悉得很。</p>

帐外明礼不留情面地正怼人：“我道是谁这么嚣张，原来是你，不要脸的东西哪会长眼。”</p>

“你说什么？别以为你是顾家的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p>

那声恨极，居然是沈如眉。</p>

明礼冷笑，语气满含嘲讽，道：“怎么会，在下可不敢小看沈大姨你的脸皮。这世上哪有你不敢做的事啊，毕竟满京都传遍了，沈小姐最是敢想敢为的人，最近满京还有谁没听过沈大姨你的佳名呢。”</p>

“你……”沈如眉被他这句“大姨”噎死，柳眉倒竖。</p>

明礼半分余地不留，继续输出：“话说，秋狝是四品以上家属才能来，沈大姨你怎么也来了？在下记得没错的话，你那夫家只是骑都尉的一个小官，身份低贱，没资格来这吧。”</p>

沈如眉目眦欲裂，满脸恨意不作掩饰，一字一字，咬牙道：“我父亲是御史大夫，我是家眷怎么不够身份？”</p>

“哦——”明礼作恍然大悟状，“沈大姨还没下嫁呀，我说怎么还能来。那沈大姨可要注意了，有看身份才能去的地方，得抓紧时间多去几回，不然等嫁了，就去不成啦，毕竟身份不够。”</p>

“你的家教呢，顾家的公子，就这般同长辈说话？”</p>

“好心提醒大姨怎么还急了呢，啧啧。”顾明礼</p>

装模作样摇摇头，面上没有半分遗憾。</p>

前者警告道：“再叫我一声大姨试试！”</p>

“沈大姨。”</p>

阿雁二人噗呲笑出了声。</p>

林锦华以帕遮掩，另一人则大摇大摆露出八颗牙齿。</p>

沈如眉恶狠狠望过来：“你教的好儿子。”</p>

阿雁敛了笑意，上前一步，目光一错不错始终盯着她。</p>

“你想干什么？”</p>

她心里对阿雁藏着恨，仗着父亲是御史大夫，断定对方不敢真的拿她怎么样，越发的有恃无恐。</p>

阿雁突兀地呵了一声。</p>

然后——</p>

抡圆了胳膊——</p>

啪！</p>

空气像是凝住了。</p>

全场肃静，落针可闻。</p>

沈如眉捂着脸，眼里都是不敢置信，翻涌着仇恨：“你……敢，打，我？！”</p>

啪！</p>

如果说第一巴是久积的怨气爆发，那接着这一巴就完全出乎众人意料了。</p>

连沈如眉都愣在了那里。</p>

阿雁睥着她，一言不发。</p>

半晌，对方回过神来：“你……我……我跟你拼……”</p>

啪！</p>

世界诡异地安静，连挨近顾家帐子，和路过的其他官员家属都纷纷侧目。</p>

只没人肯淌这个混水，皆暗地里用余光打量，没人前来劝说或者拉开。</p>

沈如眉的两边脸都肿了起来。</p>

林锦华目瞪口呆站在阿雁身后，听着她用全然陌生的冷淡语调道：“沈如眉，这下如愿了吗？”</p>

“你说……什么……如愿？你将我……”</p>

啪！</p>

用余光围观的登时兴奋起来，心说，是场大戏。</p>

还有那天性八卦的，开始呼唤姐妹来</p>

看戏。</p>

脑子灵醒的，则赶紧避开了去，就怕引祸上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