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玄的表情更加诡异了，他顿了顿，又一次开口提问到。

“那……回到皇宫之后，你的那位瑛娘，有没有受到什么惩罚？比如，被将军府退婚？”

金剑摇了摇头，思考了一会儿，缓缓开口说道。

“没有，皇帝怜惜瑛娘的遭遇，于是下圣旨，让瑛娘和将军的嫡长子完婚，大婚之日，还普天同庆，天下大赦。”

闻言，法玄嘶的一下倒吸一口凉气，沉默了老半晌，他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

“金蟾兄弟，关于我说的这件事吧，你听了之后不要生气……”

“大师你说。”

眼看着金剑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甚至还一副被蒙在鼓里的模样，法玄忍不住了。

“如果贫僧所猜不错，或许，瑛娘与你的相遇，从始至终可能都是算计好的。”

“她接近你的目的，就是为了用你的内丹给自己续命。”

“成功之后，随便找了一个由头，把你打发掉罢了。”

这话仿佛戳中了金蟾的小心思，他刷的一下站起身，几乎下意识的开口反驳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当时瑛娘和我说的很清楚，她只是不想和我过这种颠沛流离的苦日子，想和我好聚好散罢了！”

法玄面不改色，冷冷的戳破了金剑的幻想，“如果只是不想过苦日子，那他为何回到皇宫的时候还要反捅你一刀？”

“如果当初他接近你的时候没有预谋，那皇帝为何会下旨，让你那位瑛娘重新和将军府的嫡子成婚？”

“当真以为是皇帝怜惜？你以为这天下人的口舌是有那么容易堵住的吗？”

“金剑，在你成为一只金蟾之前，你就是一只癞蛤蟆！一名女子，被一只癞蛤蟆发型的男人，侮辱了清白。”

“这事儿传出去，谁人不得耻笑？谁人不得唾弃？而你那位瑛娘不仅没有，反而重新嫁进了将军府。”

“难道，你当真就看不懂这一切吗？”

一字字一句句，宛若一把把利刃，狠狠的戳进金剑的内心。

同时，也狠狠的撕破了金剑的幻想。

是啊，作为一只金蟾，喜迎八方来客，左右逢源，将整个赌场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其中的人情事物他不可能不懂。

只不过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有些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脑袋，金剑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不停的冲着法玄磕着头。

悲戚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

“大师！大师，我求求你，不要再说了！我求求你！”

“我……我只是想拿回自己的内丹而已，我没有怪她，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是……想要做回自己而已。”

打量着眼前的金剑，法玄的眸底闪过一抹怜悯。

作为一只妖，被一个人类骗到如此地步，实在是有些落魄，更何况……

被骗了之后，还心甘情愿，甚至都没有责怪过那个叫瑛娘的家伙！

到头来，也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而已。

可悲，可叹！却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