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阶段,真病历仅存线索。”十一点多才忙完,清晨还是大半夜的跑到了奔水家,“你们俩知道这个号码大概是什么不?”
芝桐和芝果看了半天,摇摇头,芝桐刚应酬完回来,这次百里家人拜托的政商合作,项目谈到中途,叫他来完成酒桌的部分,跟俩暴发户拼了三四个小时的白酒,终于把对方伺候得心满意足交给了闻人家续摊,继续后半夜给这俩大爷找几个小姐娱乐娱乐。芝桐虽然没醉死但脑子还不是很清醒,盯着手机里的字有点迷迷糊糊的,“这是你老爸写的?”
“看字体是的。”及清晨肯定得指着屏幕,“这应该是什么地方的编号吧?”
“银行?”芝果马上转到电脑前开始搜索类似的记录方式,“银行的话没必要这么多,中间的破折号应该是多少到多少,放银行这么多个柜子太显眼了。”
“你爸高中是在北图上的?”芝桐说起话来有点不太利索,“北图的中学的经济艺术展很有名,有几个学校有联合影视爱好者的什么会。”说着说着酒气就涌上来,一打嗝熏得芝果都觉得有点晕,“这个,跟他们放碟片的编号一样,我也用这个记法,挺方便,可以自己搭配不同符号。”
“我爸不是北图上的高中,不过我妈是。”及清晨回想着老妈有什么跟影视搭上边的地方,从小到大,见过老妈写文作诗多得很,但拍戏?这太扯了!她最多就是看看电影,“看电影?我家的视听室里有一个三层柜……”
“这事儿就交给你,我去睡觉了,明天还要去探西餐店,有了结果再找我吧。”奔水芝桐扶着墙一步步挪到自己屋里,听到嗵一声后就没了反应。
芝果把手机推到清晨面前,“嗯,就交给你了。”
“又我?你们不打算帮个忙吗?”清晨整理好背包,嘀咕了一句,心想这俩人帮不上啥忙,一个打死出不了门,另一个已经没意识了。“我就我吧,现在没其他辙。”
及清晨从奔水家出来已经一点多快两点了,月亮白烁烁挂在天上与昏暗的路灯辉映着,刻意想看看星星,却找不见几颗。一天忙到晚没什么劲儿,慢悠悠往自家老宅的方向骑着车,琢磨明天有空回家一趟,翻翻视听室的柜子,想着柜子里的碟片数量约莫着会是个浩大的工程。
“喂,小伙子,过来帮个忙。”这个时间在路上听到女人的声音,清晨下了一跳,扭头一看,是位四十多岁的阿姨,穿着一身运动装,身后拖着一个箱子,正要上天桥,“愣着看啥?过来帮一下手啊!”
“哦,哦,马上!”清晨回去的路可以选择过天桥,改走天桥就不能抄小路,不过这大半夜的时候不堵车没摆摊,走大路小路区别不大,搭个手帮个忙不耽误事儿。他一肩扛着自行车,一手拎着阿姨的皮箱,箱子不大,却很重很重,手感上像是放了书本石头一类的压箱子的玩意,老老实实跟在她后面,往台阶上走,随口寒暄,“来旅游,拜神的?”
“很久没回来了,我是墨根人啦。”阿姨笑眯眯地指着周围,“这儿原来是个大水塔,小时候还爬上去过,被骂死,现在阔成马路,挺可惜的。”
“那个老水塔啊,没拆,移到那边的公园去了。”清晨听她这么一说,知道确是老墨根人,那水塔还是他小时候迁走的,“不过爬梯下面那节拆了,没办法上去了,只是个大摆设。”
“箱子重不?”阿姨指着清晨手里的皮箱,这皮箱的样式可够老的,在路灯的映照下看得出是好皮子做的,外皮的花纹已经斑驳不清,包着八个角的金属片被磨得锃亮,“猜猜里面是啥?”
“嗯?”及清晨被问得一愣,这算啥情况?怎么会有人要别人猜自己皮箱里放什么东西?“姨,你这是开玩笑吧,我哪儿能猜到你箱子里装啥,这么重不会是金条银条什么的吧。”
“金条银条没啥稀罕的,我这里面是块石头。”阿姨神秘地指着地上,“来,你放下,给你看看。”
“啊?”清晨怀疑这人是个精神病,大半夜的说不清啊,在这天桥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万一她一着急或一兴奋纵身跳下去,自己岂不是有口难辩,马上抬头四周搜索摄像头,发现在桥中央的路灯边有一个,放下车高举手,摄像头还隐约闪着红点,应该是能拍到自己的,好歹算是存留个证据,接着连忙把箱子要递到阿姨的手上,“您的东西,要是个宝贝,就别拿出来看了,见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