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又悄声对祁渊道:“他也是无心的,你就别吓人家了,让他好好吃饭。”
祁渊收回目光,也悄声和陆芷沅说道:“这话我记着,等他成亲后,我一定还给他。”
陆芷沅失声笑道:“你怎么跟个孩童一样。”
他们两人在说笑,旁边的祁泓一仰头,把酒一饮而尽,又倒了一盅,又一气喝完。
用完晚膳,王略推说要去窑炉那边看人把彩瓷装进去,匆匆走了,祁渊他们自去歇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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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苑,咸阳宫的偏殿。
建昭帝盘腿坐在罗汉榻上,左手抚着竹纹木簪,看着矮几上的棋盘。
棋盘中天元位置的黑子巍然不动,代表赵濂的那枚黑子已被他取出,捏在指间转动把玩着。
他的目光落在代表楚氏和楚后的两枚棋子上,定定看着。
左手中的竹纹木簪,自从被他带回宫里,他日日抚摩着,整
根木簪已开始泛出油润的光泽。
他忽然抬起左手,把那根木簪横压在楚氏和楚后的棋子上,眼中冷意森然。
张和在隔间门口叫道:“陛下。”
“说。”建昭帝头也不回地道。
张和进来,小心地禀报:“我们的人说,皇后娘娘在打探,陛下这几日去了哪位娘娘的宫里?”
建昭帝冷笑了一下,慢声道:“去告诉她,朕去了翠微阁。”
张和注意到棋盘上的竹纹木簪,低头应了声是。
而在咸宁宫,楚后在正殿前的庭院中慢慢踱步,百无聊赖地望着小内侍监搬来的菊花。
建昭君虽冷落了她,楚成敬虽也被关进掖庭狱,但皇后的金册金宝并未被收回。
宫里的人摸不清建昭帝是什么意思,瞧着楚珮容还得到建昭帝的嘉奖,宫里人也不敢怠慢楚后。
林衡署的菊花开后,小内侍监便给她送来了十几盆颜色各异的菊花。
菊花开得很好,她掐了一朵梨香菊捏在指尖,却无心欣赏。
外头传回来的消息,总说建昭帝没有去其他娘娘的宫里,她是不信的。
建昭帝是男人,又不是和尚,怎会这么长时间不碰女人。
她疑心她的眼线被其他人收买了,或者说,是建昭帝封锁了她的消息。
瑞珠从外头回来,神情惶惶,到了她身边,唤了声娘娘后就沉默着。
楚后等了一会,不耐烦道:“不是让你去打听消息吗?陛下到底去了哪个的宫里?”
瑞珠低着头,扯紧了
手中的帕子,声如蚊蚋:“陛下,陛下去翠微阁。”
“翠微阁?”
楚后蹙起了娥眉,禁苑没有这个居所,但她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瑞珠小心的提醒她,“潜邸的翠微阁。”
楚后脑中轰地一声巨响,身子摇晃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