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问道:“说到这个,妾身倒想了,因贤妃薨逝,今岁宫里没有月夕宴,殿下和王妃也不进宫吗?”
往年即便是守着孝期,不能办宴席,建昭帝也会让诸皇子在月夕前夕带家眷进宫,吃顿家宴聚一聚。
但今岁,明日就是月夕了,祁渊和楚珮容依然和他们在顾明之的府邸中。
楚珮容望着眼前几片开始泛黄的叶子,平静地说道:“父皇说身子不适,我们不便进宫打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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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苑,咸宁宫。
瑞珠拎着一个食盒进了偏殿,从里头拿出几个精巧的碟子,上面摆上着各式月团。
“娘娘,这是御厨做的月团,您尝尝看味道如何。”
楚后一手撑着引枕,随意扫了一眼那些月团,意兴阑珊,“不尝了,按往年的惯例,分给后宫诸人,还有各王府。”
瑞珠答应着正要出去,楚后叫住她,“陛下是在自己宫里,还是去了哪个的宫中?”
瑞珠应道:“奴婢亲自去打听了,陛下用午膳后就在一直咸阳宫,没有去哪位娘娘的宫里。”
楚后有些疑惑,“莫非陛下是真的身子不适?”
昨日建昭帝给各宫传口谕,说是身
子不适,今岁没有家宴,各人在自己的宫里过月夕。
楚后以为是他不想见自己的缘故,才下的口谕。
毕竟她还是皇后,若是有家宴,依礼制她是要陪在建昭帝身边的。
瑞珠压低了声音,“奴婢问过了,没有御医去过咸阳宫,而且,陛下这些时日,没有来我们咸宁宫,也没有其他娘娘那里。”
楚后疑惑极了。
不知楚后疑惑,张和也疑惑。
下午,建昭帝突然说自己要出宫,要他安排,别让让人知道,但没说去哪。
待建昭帝换了便服,上了马车,说了个地点,张和才知道他要回潜邸。
自建昭帝搬入禁苑,潜邸就只有一些内务省安排的人打扫照看着。
当张和扣响门上的铜环,看守的人从门缝里往外看,见到建昭帝,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了,慌忙把门全部打开。
府中其他的下人闻讯也急忙赶来,要把建昭帝迎到正厅坐。
建造帝道:“朕突然想来走一走,你们不用跟着。”
他轻车熟路的绕过正厅,往内院走去,然后又拐进一条小径。
小径的路面虽然干净,但道路两侧树木间的杂草,山石从底部蔓延上来的青苔,还是看得出许久无人居住。
路边的树木很高,伸出来的枝桠横在头顶的上方,遮住了天光,显得有些阴森。
张和抱紧了怀中的拂尘,不安地左右张望着,他不明白建昭帝来此处做什么?
小径向深处延伸着,当几杆瘦竹出现在张和
的视线中,他脑中白光闪过,不可置信地望着前面的建昭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