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爹爹为女儿筹谋,女儿就放心。”
赵雪樱眉宇舒展,愁闷了许久的脸露出一点笑意,“等殿下回来,女儿就同殿下说,搬回府中去住。”
“殿下回来若是斥责你,你可千万不要顶撞他,记得向他示弱。”赵濂叮嘱她。
外头的廊下,连翘面无表情地望着院落中的鱼缸,鱼缸里的水面浮着两片小小的莲叶,水底的鱼儿游动,莲叶就随着水面晃动起伏着。
那晚,青叶坠入池中,水面是不是也如此晃动起伏?
翠玉出来,见她脸上伤痕处的血虽已凝结,但已开始红肿,便道:“连翘,去找点药膏来擦吧,不然只怕会留下疤痕。”
“留疤就留疤吧,不打紧。”连翘淡淡一笑。
已无出路的人,又何须在意这些。
乌金西坠后,赵雪樱如往常一样在门边翘首以盼,可直到深夜,廊下依旧没有祁渊过来的身影。
她等得实在心焦,遂往书斋找去。
书斋里灯火通明,但祁渊并不在里面,只有杨易和别院的护卫领队在说话。
“杨统领,今日殿下又在宫里忙吗?怎还不回来?”赵雪樱堆着笑问道。
杨易转过头,上下打量着她。
赵雪樱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心下嘀咕着,又不是第一次认识她,怎如此看她?
“杨统领,殿下几时回来?”她又追问道。
“郡主和世子今日在昆明湖畔被吓到了,殿下要照顾他们。”杨易冷声道。
赵雪樱心中腾地冒起一股怒火。
那两个孩子分明是假装的,是楚珮容陷害她的奸计,祁渊居然被她们哄骗住了。
恼恨之下她又有些慌乱。
祁渊在楚珮容那里,会不会听信楚珮容的谗言?
“郡主和世子不舒服,那我也回去帮王妃照顾他们吧。”赵雪樱说着就要出去。
“赵良娣,现在已经宵禁,无夜间通行的手令,擅自出门是要被押入大牢的。”杨易提醒她。
赵雪樱眉头皱起,“你不是有手令吗?你送我回府就好了。”
“送赵良娣是马车夫的差事,不是本统领的差事。”杨易脸上是明晃晃的讥笑。
“你……”赵雪樱气结,但她又不能强迫杨易带她回府,只能一甩袖子走了。
等她的身影消失,护卫领队用手点点了自己的脑袋,问道:“她是不是这里有病啊?明明就是她吓到了殿下的孩子,居然还来问殿下几时回来?她是真觉得自己比郡主和世子重要?”
“她不是脑子有病,她是压根没有脑子。”杨易冷笑。
次日天刚蒙蒙亮,赵雪樱悬了一夜的心,着急忙慌地要出门回王府。
护卫领队挡住了她,“赵良娣,宫里有令,您不能离开别院。”
“为何?谁下的令,拿来我看看。”赵雪樱觉得这又是楚珮容的阴谋。
“赵良娣且耐心等候,宫里自会有人来知会您的。”
“是宫里下的令,还是王府中人下的令?你拿鸡毛当令箭,别以为我不知道。”赵雪樱冷哼着想越过护卫领队。
领队一挥手,门外的护卫立刻站成一圈围住她。
“你不过一个看家护院的,也敢阻拦我?”赵雪樱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