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沅摇着扇子的手停了下来,“当初齐王殿下为摆脱魏氏的掌控,能亲手杀了襁褓中女儿。此番你和陛下要查魏氏,必定会牵连到他,他为自保,会不会也杀了那外室。”
祁渊当即唤来长风,“去把杨易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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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苑,玉华宫。
魏贵妃,祁衡和魏玄英坐在偏殿,听一个小宫人回禀掖庭狱和咸宁宫的消息。
这小宫人在内务省时就被魏贵妃盯上,成了魏氏的线人。
小宫人告诉他们,楚成敬和楚成孺在掖庭狱一言不发,拒不认罪,楚氏被关的人也说自己是冤枉的,咸宁宫一点动静都没有,楚后从不过问此事。
小宫人说完,魏贵妃让人带他下去领赏。
祁衡嗤笑:“儿臣在外头打听了多日,晋王妃也是没有提起丞相府一句,更不用说为他们求情了。皇后和晋王妃,真是够狠心的。”
魏玄英道:“晋王妃当初被冯夫人百般作践,楚成敬前些时日还扬言与晋王妃断了父女之情,晋王妃不过问楚氏谋反一案,倒也是情有可原。只是皇后,太反常了。”
“莫不是她察觉了楚氏要倒,所以与楚氏割席了?”魏贵妃疑惑道。
魏玄英摇摇头,“皇后和娘娘一样,都是心系母族之人,她不会冒然抛弃母族的,这其中必定发生了我们不知道的事。”
魏贵妃虽对魏玄英很多做法不满,但他这句话还是让她感动,“还是阿兄明白本宫。”
魏玄英目光转向祁衡:“殿下,娘娘在宫里竭力为我们筹谋,您自己也得争气。眼下我们魏氏风雨飘摇,我们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小心谨慎,万不可有把柄落入陛下和晋王殿下手中。”
祁衡后背发凉,忙恭敬回道:“叔父说的是,本王自会谨言慎行?”
待他出了玉华宫,想起魏玄英的话,总觉得是意有所指。
他新收的外室,只有几个心腹知道,魏氏的人更是瞒得一丝不漏,晚上他也在王府歇息,魏玄英是如何知道的呢?
他想不通,但魏玄英说得对,魏氏风雨飘摇,他也得小心谨慎。
他骂了一句,又狠狠啐了一口。
他被魏氏掌控多年,临了还得为魏氏犯的错提心吊胆。
气归气,外头的事还得处理干净,否则会有麻烦。
他出了宫,让手下去买了砒霜和霜糖梅苏饮,外室这两日就喜欢喝这个凉丝丝的汤饮。
他在马车上,把砒霜倒入汤饮中,搅拌后再仔细地闻了一下,乌梅肉和霜糖的酸甜香味完全遮盖了砒霜的气味。
他满意地笑了一下。
他的马车即将转入外室所住的巷道时,和一辆马车擦肩而过,车夫戴着斗笠,遮住了容貌,祁衡的人没有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