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知。”长风回道。

茗玉探不出消息，给陆芷沅更衣时，小声道：“侧妃，元夕时南越为侧妃大军压阵，您说陛下此时让您进宫，是不是因为殿下冷落你，陛下担心南越不满，所以安抚你。”

陆芷沅看了她一眼，“你说这番话，是要我提醒陛下，我身后有南越大军撑腰吗？”

茗玉也没掩饰，“奴婢就是这个意思。赵良娣以为她父亲给陛下办了差事，就得意猖狂了，把殿下哄到别院去。再怎么说，府中还有王妃，还有郡主和世子，她怎么可以这样。”

陆芷沅换好了衣裳，看着茗玉义愤填膺的模样，有些感动，拍拍她的肩膀，“为赵雪樱那样的人生气不值当，她也犯不着让我们南越出兵。一个男人若真心待女人好，怎会让人从府中搬出去？”

“侧妃的意思是……”茗玉眼睛一亮，待要追问，陆芷沅已往外头走去，她忙跟了过去。

府门外，祁渊的马车正等着。

陆芷沅走到马车旁，祁渊从里头出来，向她伸出手。

陆芷沅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放在他掌中。

但刚触及他的肌肤，她便蹙着眉头往他面上望去。

他的手很凉，在暑热的七月，竟一丝暖意也没有。

陆芷沅不禁想起，在应州城外祁渊为了救她，身负重伤，他们躲在山洞，祁渊奄奄一息时，手也是这般冰凉，脸色也是这般苍白。

上了马车，陆芷沅坐在祁渊的对面，他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把头靠着车厢壁，默默看着陆芷沅，神情倦怠，鼻息粗重，似乎呼吸也很吃力。

马车转入了朱雀大街，嘈杂声涌了进来，陆芷沅把头扭过一边，从晃动的车帘缝隙望着外头的街市。

祁渊一直盯着她看，让她浑身不自在。

朱雀大街直通宫门，两侧店铺林立，往来的车马行人熙熙攘攘，瞧不出半点丞相当值期间突然被抓的异常。

建昭帝和祁渊筹谋了多久，费了多大的劲儿，才让这场足以让朝廷，上阳，乃至东秦陷入混乱的变故，控制在安全的范围内，不累及百姓，让百姓继续各安其居乐其业。

不知谁的马受惊了，突然嘶鸣起来，他们马车的马跟着突然停下。

陆芷沅的身子往前面扑，祁渊眼疾手快地拉住她。

马车只停了一下，又继续往前走。

陆芷沅垂眸，望着祁渊依旧抓着自己的手，没有挣扎。

祁渊的眼眸有微光亮起。

陆芷沅又沉默了一会儿，祁渊的手凉得让她不安，她忍不住开口：“殿下身子不适，还是请御医来看看吧。”

“阿沅，我好难受。”祁渊眼中精光闪过，“我全身发冷，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他坐到陆芷沅那边，头靠在她的肩膀。

“那你还不请御医来看，我又不会帮你看病。”

陆芷沅心下还是反感他和赵雪樱在一起，想把他推开，却被他抱得紧紧的。

这哪里是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的人？

陆芷沅恼了，下死劲一推，祁渊身子晃了一下，又靠在她的肩头，额头贴着她的脖子。

陆芷沅不敢动了。

祁渊的额头烫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