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赵雪樱是不用给陆芷沅敬茶的,但她一开始就自己说要给楚珮容和陆芷沅敬茶,所以楚珮容让人备了两盏茶。
赵雪樱过来,向陆芷沅躬身行礼,正要端起茶。
“跪下。”楚珮容突然喝道。
赵雪樱愣了一下,转过头道:“她也是妾……”
楚珮容打断她的话,“她是侧妃,你是良娣,她位份在你之上,你该跪下给她敬茶。否则,传出去,外人不是说我们晋王府没有规矩,而是会说你们赵府没有规矩。”
赵雪樱的青叶眼看楚珮容她们如此欺负她,心中愤怒,但又不敢言语。
旁边的连翘木着脸,漠然看着赵雪樱向陆芷沅跪下磕头,然后敬茶。
赵雪樱忍着屈辱和疼痛给陆芷沅敬了茶,正想退下,楚珮容又道:“今日难得大家都在,府中也好久没有立规矩了,徐娘子,你把府中的规矩再说一次。”
楚珮容也没说让赵雪樱坐下,她就站在众人中间,听着徐娘子说了半个时辰。
等她从清辉院出来时,忍了许久的眼泪落了下来。
她膝盖本就有旧疾,站久会胀痛,眼下走路得连翘和青叶搀扶着。
手指也疼,被烫伤的那几处,虽然没起燎泡,但不能碰,一碰就钻心地疼。
她回到淑景居的时候,长林等在那里,“赵良娣,殿下请您去西溪别院。”
听到祁渊找她,赵雪樱心里舒坦了些。
她们那是得不到祁渊的宠爱,才用这些下作的手段来折磨她,待会见到祁渊,她要告诉他,他往日宠爱的女人是多么恶毒。
她们活该母家被抄家,活该失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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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溪别院。
祁渊坐在书斋内,额头上搭着裹着冰块的帕子。
他还在宫里时,盯着赵雪樱的校事去告诉他,赵雪樱回了王府,说是要给楚珮容和陆芷沅敬茶。
楚珮容母家今日刚被抄家,陆芷沅往日得他宠爱,全上阳皆知。
赵雪樱今日跑去给她们敬茶,是要往她们伤口上撒盐。
他甚至不敢想,陆芷沅是如何接过那杯茶的。
她如今待他已冷漠至极,接过那杯茶之后,只怕她待他就不只是冷漠,而是厌恶了。
他的手摁着冰凉的帕子,企图让自己混乱和胀痛的脑袋冷静下来。
“殿下,赵良娣来了。”长风进来禀报。
祁渊闭着的眼睛睁开,戾气迸发出来。
“殿下。”赵良娣哭着走进来,两只手举着身前。
祁渊转过头,眼中的戾气已然消失,那双黑眸平静幽深。
“您瞧瞧妾身的手。”赵良娣把烫红的手指伸给他看。
“这是怎么了?”祁渊瞥了一眼,漠然问道。
“妾身今日去给王妃和华侧妃敬茶,却被她们刁难,王妃用烫茶伤了妾身的手,华侧妃还羞辱了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