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耷拉着眼帘看着那碟糕点,慢慢道:“希望这些人当中,多一些可用之人,能早些让朝廷改头换面,我的兄弟没几个让他们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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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濂先到了邓州,新上任的许刺史带着府衙大小官吏在城外迎候,等了半日才看到两排长长的禁军护卫着赵濂的马车姗姗来迟。
许刺史赶紧迎了过去,正要向马车行礼,马车旁的一个青袍小吏先行礼道:“许刺史,赵郎中昨晚已到贵地,只是随行车马行路缓慢,所以此时方到。赵郎中让下官向许刺史请罪,皇命在身,失礼之处,还请许刺史多多海涵。”
许刺史和府衙众官吏面面相觑,其中两个楚姓小吏神情惶恐。
赵濂昨夜已到邓州,他们浑然不知,也不知被他查出多少事了。
消息很快传回上阳。
楚成孺想让楚成敬派杀手去杀了赵濂,永绝后患。
楚成敬不同意:“赵濂是奉陛下旨意去查办此事,我们若动手,查出就是谋反之罪,我们如今被陛下和晋王盯着,不可贸然行事。”
楚成孺着急,“底下人做事不干净,很容易被赵濂抓住把柄,若是不除去他,我们后患无穷。”
楚成敬沉吟了一下,“赵濂此人必是要除去了,但我们不能出面。本相去找皇后娘娘,让她去激一激魏贵妃,让魏氏出手,然后娘娘再去找陛下,把赵濂做的恶事再说一遍。”
“阿兄快去。”楚成孺忙催促他。
楚成敬来到咸宁宫。
瑞珠出来把他请到偏殿,躬身道:“娘娘身子不适,刚服药睡下,丞相大人若有事,可交代奴婢,待娘娘醒来,奴婢自会告诉娘娘。”
楚成敬皱眉,“珮容身子不适,娘娘怎么也突然身子不适?”
瑞珠叹道:“自从雍县之事,宋王殿下一直误以为是娘娘想害殿下,也不听娘娘的解释,娘娘很伤心,夜不成寐。熬了多日,昨日才肯让御医来瞧,昨晚喝了药,睡了两个时辰,方才娘娘说头疼,又喝了一碗药,此时已经睡着。”
她说到雍县之事时,楚成敬眼神闪烁,脸上闪过转瞬即逝的紧张,但他很快又若无其事地哼道:“雍县之事是祁洛栽赃娘娘,本相正力劝陛下早日处死祁洛,还娘娘清白。”
瑞珠感激道:“多谢丞相大人为娘娘着想。”
楚成敬让瑞珠拿来笔墨纸砚,把和楚成孺商议之事写在纸上,交给瑞珠:“待娘娘醒来,务必把这个给娘娘看,此事关系着楚氏百年基业,请娘娘尽早处置。”
瑞珠满口答应下来。
她把楚成敬送到殿门,回来的时候,楚后已经坐在偏殿的榻上,看着楚成敬写的字。
楚后看完,嘴角勾起,眼神却冰冷无比,“好啊,果然是本宫的好兄长,凡事都想着把本宫先推出去。”
激怒魏氏,楚成敬大可以和魏玄英直接过招,历数赵濂所做的恶事,楚成敬也可以直接上奏章。
但楚成敬没有,因为与人争吵,会惹人怨恨,建昭帝重用赵濂,此时上奏章,与圣命相违,建昭帝或恐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