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对祁泓道：“你去户部看看，王略可传有消息回来？”

“是。”祁泓应道，他走了两步，想要解释，但最终没有说出口，默默走了。

祁渊冷眼打探着他犹豫不决的神情，让长风找来杨易。

杨易到的时候，祁渊把一份名单交给他，上面的几个名字，是在奏章中骂陆芷沅最狠的那几人。

“你让人去搜集这几人的错处。”祁渊吩咐道。

杨易答应着，见他低垂眼眸，手搁在桌面上，曲起的食指无意地叩着桌面，知道他话未说完，便没有立即离开。

半晌，只听祁渊道：“让人跟着祁泓，看看他素日到了何处，去见了什么人。”

杨易心下暗惊，可也不敢问，领命而出。

长风在外头也听到了祁渊的话，偷偷跟杨易出来，“殿下怎会想起要查宋王殿下？可是外头有什么传言？”

“外头没有任何关于宋王不好的传言，我也不知道殿下为何要查宋王。”杨易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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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夕，祁渊回到倚翠居，陆芷沅正在妆奁前晚妆。

祁渊走过去，站在她身后，望着菱花镜中那张明丽的脸，细长的柳叶眉，凤眸晶亮，因吃着许子昙的药身子恢复了些，原本瘦削的脸颊又开始饱满起来，唇瓣也比之前红润了。

她和初遇时的模样几乎一样，明媚娇嫩，如枝头刚绽放的花朵。

她元夕才过了十八岁的生辰，自然是娇嫩的。

他俯下身子，脸颊贴着她的脸颊，菱花镜中两张容颜紧紧靠在一起，男子凤表龙姿，女子容貌倾城。

祁渊细细看着自己和她的差异。

他的肌肤比她的粗糙，眉宇间比她成熟，总之，看着比她年长。

“你怎么了？”陆芷沅不解地问道。

“我突然发现，我看着比你年岁大了许多。”祁渊闷闷道。

陆芷沅先是一愣，然后失笑出声，“你怎么会在意这些？”

他原是不在意的，但今日魏贵妃说她和祁泓年岁相仿，虽知魏贵妃是别有用心，但他还是在意了。

“那时你在书院见我，嫌弃我，是不是因为我当时看起来很老，所以你看不上。”

这句话，那日在太傅府，庄烨扯叶寒舟胡须时，祁渊就想问陆芷沅了，只是后来有事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