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视若未睹，往倚翠居走去。

赵雪樱也没有追过来，而是原地停下，远远向祁渊躬身行礼，待祁渊走远，她才往淑景居走去。

跟在祁渊身后的长风和长林忍不住诧异地对视。

赵良娣的转变，太突然了。

祁渊回到倚翠居，庄烨沐浴完，摇床放在正屋，他原是坐在摇床里玩着小布老虎，看到祁渊回来，就把小布老虎丢了，嘴里咿咿呀呀地叫着，小肉手抓着围栏的木条蹭一下就站了起来。

陆芷沅正坐在桌边，准备喂他吃熬得软烂的鱼肉粥，她把粥一勺一勺地舀到玉碗中，仔细查看没有挑不干净的鱼刺。

祁渊抱起庄烨逗他玩，看她挑得辛苦，便道：“这么麻烦的话，就先不给他吃鱼肉，等他大了再给他吃。”

“前段时日烨哥儿长牙，吃不下东西，都瘦了。御医说了，等他吃得香了，尽量给他多喂点各种肉食，如此能更好地长个子。这鱼肉嫩滑，和小孩的脾胃相宜，烨哥儿也喜欢吃，我就让他们煮了，也不麻烦，细心点便是了。”她说着话，眼睛一直盯着碗中的鱼肉粥。

祁渊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下有些怅然。

若在她刚到东秦，自己就认出她，只怕他们的孩子也像庄烨这般大了。

陆芷沅弄好鱼肉粥，让祁渊把庄烨交给乳娘，开始喂他庄烨吃粥。

“明日贤妃娘娘要出殡，我要去送殡，后日才得回来。”祁渊道。

“今日我和向良娣也说到此事。”陆芷沅喂庄烨吃了一口粥，转略顿了顿，又道：“赵良娣也过来了，还给烨哥儿做了一件肚兜。”

“待会你和我去墨韵堂，杨易要过来说一些事情。”祁渊没有她的话，似是不想提起赵雪樱。

陆芷沅听了祁渊的话，转头幽怨地看他一眼。

上次刮大风，他让她陪着去墨韵堂，她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议，谁知杨易只说了茂陵并没有留下什么证据，然后和祁渊用了晚膳就走了。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祁渊，祁渊说想和她多呆一会，所以让她跟着。

“我要照顾烨哥儿，没空跟着你。”她的声音还带着怨气。

在一旁帮忙的闻春抿嘴偷笑。

祁渊也笑，“这次是有正经事，杨易要来说这几日城里的情况。”

这是正经事了，因为祁渊说过，校事一直暗中盯着赵濂他们，想必是查探到什么了。

喂饱庄烨，他们用过晚膳，长风就来禀报杨易到了。

祁渊和陆芷沅到了墨韵堂，长风和长林守在门口，不让其他人靠近。

杨易在书房等着，他带来赵濂最新的动向。

赵濂这几日告假在家，流连于各酒馆间，日日喝醉，悲痛哀嚎，城中之人皆说他可怜，楚氏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