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后咬着牙,抓起手边的茶盏摔到地上,“我赫赫楚氏,竟栽在赵濂这鼠辈手中,此仇不报,本宫枉为楚氏之后。”
礼部官署,赵濂同几个小吏出来,看到楚成敬沉着脸站在前面,一双阴戾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好似饿狼盯着猎物一般。
赵濂心下不安,但自负在礼部前边,自己又帮着建昭帝处置科举一事,谅楚成敬不敢如何,因此向他行礼笑道:“丞相大人……”
他话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跟着左脸颊一阵刺痛。
赵濂不敢置信,楚成敬竟然当众打他。
他身后跟着的小吏,早已往后躲开,瑟瑟发抖。
“你胆敢……”赵濂的怒斥又被楚成敬甩来的另一巴掌打断。
赵濂两边耳朵嗡鸣作响,两侧脸颊也是火辣辣地刺痛,他满腔怒意和耻辱争相升腾着,冲撞得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赵濂,本相在朝廷行走的时候,你还躲在翰林院抄经史典籍,我们楚氏为东秦尽忠效力的时候,你们赵氏还不知在哪个角落做山野村夫。你这狗鼠不食汝余的小人,看好你那搬弄是非的舌头,本相定不会轻饶了你。”
楚成敬打了两巴掌,指着赵濂一顿大骂,尤不解恨,又重重啐了一口,方恨恨地拂袖而去。
那几个小吏战战兢兢地走到赵濂身边,“赵郎中,您如何了?”
赵濂没有回话,只捂着双颊,双目赤红地盯着楚成敬的背影,牙齿几欲咬断。
&
咸阳宫。
祁渊本在德阳殿正欲用午膳,李恩突然宣他去咸阳宫。
建昭帝坐在偏殿榻上,叫他过来,把几份奏章往他面前一丢,“说,什么回事。”
祁渊拿起奏章一看,是楚成敬并几个楚氏朝臣上的奏章,说冯夫人是被赵濂蛊惑,才会在贤妃娘娘的丧仪上失仪,请建昭帝彻查此事。
祁渊看着,扑哧一笑,“怪不得听说赵濂在礼部门前被楚相掌掴。”
“是不是你搞的鬼?”建昭帝问他。
祁渊颇有些委屈,“父皇,儿臣只是把赵濂做的事告诉了楚氏,又怎是搞鬼?”
“胡闹,眼下科举才刚结束县试,后面还有府试,春闱,赵濂若被楚氏弄死了,我们岂不白费功夫吗?”建昭帝不悦。
祁渊放下奏章,笑道:“父皇放心,楚氏弄不死赵濂的。”
建昭帝示意他坐下:“说说。”
祁渊道:“赵濂此人心机深沉,又狠辣,当众受此羞辱,必会报仇,他若想报仇,就会想法子活下去,父皇不用担心他,他能活下去的。且他和楚氏之间的仇恨越深,于我们越有利。”
榻上矮几的里侧一直摆放着那副棋盘,一枚白子被三枚黑子包围着。
建昭帝看着代表赵濂的那枚黑子,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