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祁渊没来。
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他抛下她,去了其他女子的房中。
华侧妃已经霸占祁渊这么久,为何今晚都不肯放过?
她放在腿上的手抓紧裙摆,泪水成串地滴落。
“姑娘,别哭了,不然明日眼睛肿了,让人笑话。”连翘忍着泪劝她。
楚后的懿旨传到赵府时,王氏曾去跪求赵濂,求他拒了这门亲事,却被赵濂打了一巴掌,赵雪樱也执意要做祁渊的妾室。
倘若姑娘能听进夫人的话,也不至于受这些委屈。
连翘去绞了细帕过来给赵雪樱擦脸,又缓声劝道:“姑娘,殿下宠爱华侧妃大家都知道,我们如今刚进门,且耐下性子。奴婢瞧着王妃是宽和公正之人,您好歹是礼部郎中的嫡女,她不会让您受太久的委屈的。”
另一个丫鬟青叶也劝道:“是啊,姑娘,日子长着呢,我们慢慢做打算。您别哭了,吃点东西,好好歇息,明早还要去王妃请安呢。”
赵雪樱听进了两个丫鬟的话,擦了脸,吃了东西,忍痛含悲地独自睡下。
次日一早,她正在梳妆,听到院里的小丫鬟禀报:“赵良娣,宫里的姑姑来了。”
“宫里的姑姑?”赵雪樱纳罕地转过头。
一个女使拎着一个食盒进来,从里边端出一碗汤药奉给她:“赵良娣,奴婢奉皇后娘娘之命,给您送汤药过来。”
“汤药?什么汤药?”赵雪樱不解?
连翘和青叶也一脸茫然。
女使看了她一眼,神情不明,“有助于赵良娣身子的药。”
有助身子的药?
赵雪樱念及一处,脸色微红,向那女使躬身道:“有劳姑姑亲自跑一趟了。”
她接过那汤药,一气喝完。
女使接过碗,向她行礼就出去了。
连翘有些担心,“姑娘,皇后娘娘送来的是什么汤药,您都不问清楚,就喝了,万一……”
赵雪樱在妆奁的小抽屉内挑着耳坠,“皇后娘娘是殿下的母后,于民间而言,我便是娘娘的儿媳,婆婆能给儿媳什么汤药。”
她挑了一副红玛瑙耳坠,放在耳边比试着,菱花镜中的脸泛着的红意和红玛瑙交相辉映。
连翘也听出来了,却不太相信,“奴婢听说储君继位前,除了和亲的公主,储君的妻妾都得是楚氏,为的是储君的子嗣都是楚氏所出,我们不是楚氏,娘娘会让您有殿下的子嗣吗?”
赵雪樱愣了一下,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连翘所说之事,她之前随王氏参加官眷雅集也听说过,自己怎就混忘了。
那她所喝下的汤药……
她掐着喉咙想要吐出来,但哪里吐得出来,她又伸手往喉咙使劲扣了几下,终于“哇”的一声,褐色的汤药全部吐了出来。
连翘捧着痰盂在旁边接住,待她吐完,赶忙用清茶给她漱口。
连翘要拿痰盂去倒,赵雪樱阻拦道:“别倒,送回去让爹爹帮我查查,娘娘送来的到底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