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珮容身子微微关羽舒这边倾着,貌似在听关羽舒说话,但神情恍惚,目光呆愣。
兰氏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以为她还在惦记着魏贵妃的话,心下不由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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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便是陆清风和陆少潼返回南越的日子。
陆芷沅随着祁渊,祁泓,还有礼部的人送到城外十里亭。
陆芷沅已哭得两眼肿得像核桃般,眼中的泪从早起就没断过,祁渊劝不住,担心她哭得太过,身子会受不住,因为一直在身边小心地盯着她。
“傻孩子,别哭了,日后还会有相见之日。”陆清风安慰她。
“师叔,我也想回南越,想见母亲。”陆芷沅抽抽噎噎。
同他们回去,再过十几日,就能见到阿娘,留在这里,阿娘始终是梦中的一个身影,梦一醒,便什么都瞧不见了。
祁渊脸色顿时紧绷起来,脚步向陆芷沅靠近。
陆清风把他的举动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对陆芷沅道:“又说傻话了。你不仅是南越的公主,也是晋王殿下的侧妃,哪能说走就走?”
陆芷沅低着头,压抑的呜咽随着她一抽一抽的身子传上来,祁渊想去扶住她,陆清风先向他开口:“殿下,可否容臣同公主说几句话?”
祁渊看了陆芷沅一会,后退了几步。
陆清风带陆芷沅走到一边,对她道:“阿沅,当年你出嫁时,我曾对你说过,你不只是陆芷沅,你也是南越的公主,如今我要对你说,你不只是南越的公主,你也是陆芷沅。”
陆芷沅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茫然而困惑地望着他。
“以前我要你记住你身为公主的职责,如今我希望你能顾好你自己。”陆清风深深地看着她。
“东秦苦外戚专权已久,陛下隐忍多年,势必要除去楚氏和魏氏,他和殿下同楚魏的争斗已经开始了,朝堂之争,你死我活。你师伯前些时日同我说过,希望你能辅佐晋王,凭你的聪明才智,我知道你能帮晋王做不少事。但有一点你要记住,无论何时,都要记得保全自己。我带来几个精干之人,让他们留在东秦建立一条通道,日后你若遇到危险,就去找他们,他们会以最快的速度护送你回到南越。”陆清风切切叮嘱她。
“三叔。”陆芷沅哽咽着。
“三叔以前教你太多的仁,今日三叔再教你一次,你要学如何为人。人有善,有恶,太善被人欺,太恶被人厌,有菩萨心肠,也得有金刚之怒。”
“陛下的子嗣那么多,为何没人敢出来同晋王争储,不仅因为陛下,更因为他掌着兵部,手下还有悄无声息就取人性命的校事。”陆清风看着她,意味深长道:“阿沅,你要想在东秦活下去,就得让人害怕,让人不敢轻易的伤你。”
陆芷沅已然明白他所说之意,后退一步,以弟子之礼向他郑重作揖,“多谢先生教诲。”
待她起身,陆清风望着远处站在礼部之人中的赵濂,眼中闪过讥讽之色,“若我猜得不错,皇后很快会把那位赵大人的女儿塞进晋王府,到时,你就把那位赵姑娘当作历练,练一练你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