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地惨叫也渐渐变弱,到后面,已经发不出声音,只有在鞭子甩到皮肉时才抽搐一下。
被绑在椅子上目睹这一幕的人,听着鞭子击打到皮肉的声响,看着同伴身上血肉模糊的惨状,恐惧彻底笼罩了他们,有两个已控制不住地全身颤抖起来。
祁渊一眼都不看他们,只专心剥着瓜子,待茶托上全是剥好的瓜仁,他把长平叫了进来,将茶托递给长平,“拿去给华侧妃。”
杨易和李怀川的眼角都抽了抽,原来晋王剥瓜子是给华侧妃的。
一名鞭笞吊绑男人的校事停了下来,走到那人跟前伸手探了探鼻息,过来对祁渊道:“殿下,人晕了过去。”
“泼醒,然后继续。”祁渊淡声道。
校事领命回到那人跟前,从桶里舀起一瓢盐水,泼向昏过去的人。
盐水泼在那人面上,又落在血肉模糊的胸前,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旋即就被胸前伤口处火辣辣的疼痛弄得彻底清醒。
可还没等他的呻吟溢出,校事手中的软皮鞭又挥向他,他伤口渗出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铺的谷草上。
这一场鞭笞足足进行了半个时辰,那两人疼昏过去,被泼醒又继续,直到他们出的气多进的气少,祁渊才让他们停了下来。
祁渊起身,负手踱步到那两人跟前,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转过身子,目光依次从那些被绑在椅子上,脸色惨白的人面上划过。
他的目光停在一名全
身颤抖的人身上,示意旁边的校事解开缠住他嘴巴的布条。
布条一拿开,那人牙齿咯咯咯地相撞着,声音断断续续地挤出:“小人知错,求殿下饶恕。”
祁渊轻轻一笑,垂眸望着面前这张满是恐惧的脸,“那你告诉本王,你错在何处?”
那人抖着声音道:“小人不该受他人蛊惑,竟敢谋害储君,小人罪该万死。”
“你们确实罪该万死。”祁渊寒声道:“当年的楚氏,忠义两全,为君分忧,为百姓造福,可你们现在是什么样子?百年难遇的雪灾让诸多百姓遭难,你们不想着救助百姓,反而想借机行大逆不道之事,你们枉为忠义两全的楚氏之后,愧对礼敬你们的百姓。”
他余光暼见有几人不服气地看着他,冷笑道:“本王知道有人不断对你们说,本王不喜楚氏,必要把你们除之后快。本王今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本王恨的是那些欺君罔上,漠视百姓的宵小之辈。”
他盯着那几个不服气的人,直问他们:“自本王离开上阳出来巡视,朝廷已收到各州府报上冻死百姓有九百五十人。他们其中至少有一部分是不该死的,可就是因为底下官府提前呈上的灾情奏章被卡在尚书台,甚至被退回,所以那些百姓才枉死,你们还帮他们做事,就是为虎作伥,罪该万死。”
绑在椅子上的人,有人困惑,有人迷茫,他们不知道祁渊同他们说这
些干嘛,他们只是拿钱办事,百姓之事和他们有何干系?
但坐在边上的两人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祁渊看在眼里。
能说话的那人带着哭腔道:“殿下,小人知错,殿下不管问什么,小人定知无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