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给她系好披风,正要出门,陆芷沅向寝室那边望,“妾身的帕子脏了,要换一条,闻春怎么这么久没拿出来。”
她说着要往寝室走,祁渊拦住她,“我去帮你拿。”
他往寝室走去,
走到隔间多宝架前,听到里面传来听夏的声音:“府中现在都在传我们公主与殿下,没有落红,好多下人背地里都在笑话我们公主,我们公主清清白白的,却无端受辱,真是咽不下这口气。”
闻春的声音低喝道:“以后这种话就是听到了,也当听不到,更不能带回倚翠居,公主身子不好,听到这些胡话又要伤心了。”
她拿着一方锦帕出来,没想到祁渊正站在隔间门口,凛冽的目光盯着她,她冷不防被吓了一大跳,声音都有些抖了,“殿,殿下。”
祁渊面无表情地伸过手,“帕子。”
闻春忙把手中的帕子递给他,他拿过走回门口,陆芷沅正站在门口等他,风从外头吹进来,她身上的青缎白梅披风向后飞起,衣裙贴在身上,身子显得越发的纤薄。
祁渊站到她身前挡住风,把帕子交给她,给她拢好披风,“以后不要站在风口。”
“是。”陆芷沅温顺地应道。
两人出了府门,他扶着她上了马车,自己却没有跟着上来,陆芷沅从纱帘后看到,他在外头同长平说话,然后长平走回府中,他方上了马车,坐在她旁边。
“今日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看完郎中我带你去吃。”祁渊看着她交叠放在膝盖上的手,忍不住拿过来握在掌中,他手指修长,轻轻一握就包裹住她整只手。
陆芷沅发现只要他一碰自己,自己就浑身僵硬,好似有只虫爬到身
上,想甩开又不敢动。
“没有。”她身子僵硬,声音也跟着僵硬。
她想起楚珮容的话,斟词酌句地道:“妾身感激殿下的眷顾和体恤,只是为了殿下,也为了妾身好,殿下日后还是不要对妾身这般好了。”
祁渊握紧了她的手,侧过头看着她,“你是不是听到什么话了?”
陆芷沅身子不由地向旁边移开一点,压下心底的不适,放低了声音,“妾身是南越的公主,若殿下对妾身过多眷顾,旁人会非议,是妾身魅惑殿下,让殿下耽误政事,妾身居心不良。”
风吹得纱帘飘起,她鬓边也有几根发丝飞起,他抬手捋了一下,看着她明丽的容貌,他眸色深了些,“我倒是想着,你能魅惑我一次。”
陆芷沅又是羞又是恼,面颊飞起两抹红晕,连带着莹白的耳朵也染上薄薄的红意,她吸了口气,把涌上的恼怒压下去,手从祁渊手中抽出来,放回膝盖上,垂眸道:“殿下拿妾身说笑呢。”
祁渊见她如此,神情又淡淡的,便知她恼了。
他的话原是情不自禁,若是男女情投意合,说着倒也是情趣,但她如今对他心有芥蒂,百般抵触,这话她听着便不对了。
祁渊软着声音道:“是我失言了。”
陆芷沅缓和了情绪,继续道:“殿下,妾身所说,皆是肺腑之言,妾身想着殿下能安好,妾身是殿下的侧妃,是殿下的人,殿下安好,妾身也能安好。”
祁
渊幽深的双眸突然泛起微光,眼角带了笑意,“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