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丫鬟都害怕了。
掖廷狱是关押宫中犯事之人的牢狱,狱卒是内侍监,以严苛著称,进了里面,不死也
脱层皮。
楚珮容扫视了台阶下的丫鬟一眼,声音冷肃,“这些浑话若是让我再听到,杖责二十,送入掖廷狱。陛下和皇后明令禁止之事,你们不惜命,我就成全你们。我把话放在这里,晋王府诸人诸事,都以晋王殿下为重,谁要是胆敢再行伤害殿下之事,不管是谁,都送到掖廷狱。”
清辉院中,众丫鬟屏息肃立,一片静寂中,楚珮容的声音分外清晰,一句一句地压下来,不仅众丫鬟头低了下去,李惜月和向菱也各自盯着面前的地面。
一番训斥之后,眼看众人皆神色惶惶,楚珮容方挥手示意她们散去。
她起身回到房中,轻雪服侍她洗漱,又笑道:“王妃还想着寻什么由头惩治府中多嘴之人,华侧妃就把人送过来了。瞧着华侧妃素日少言寡语的,方才说话倒是利索得很,奴婢偷偷瞧了,那些多嘴之人受惩罚时,李侧妃脸色也变了,唯独华侧妃神色坦然。”
楚珮容接过她递来的软帕擦手,“华侧妃少言寡语,但她才是厉害之人,若不然,她也不会大张旗鼓地把犯事的丫鬟送到我这里,我借她行事,她也借我行事。”
轻雪笑容一僵,“那日后对付她,忌不麻烦。”
“且看着吧,她眼下还是认得清自己的位置。”楚珮容起身让轻雪更衣,又问道:“今日这些受罚之人,都收了李侧妃的银子吧?”
“是。”轻雪应
道。
“李惜月和李岳都是野心勃勃之人,盯好她,我用此事敲打她,不知她会不会收敛。”楚珮容换好寝衣,躺到床上。
轻雪答应着,吹熄了床边的灯笼,悄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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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翠居内,陆芷沅也在卸去钗环。
闻春给她梳着长及腰间的乌发,满面欢喜,“王妃这次惩罚,真是大快人心。”
茗玉扭干帕子,递给陆芷沅,看着她把帕子覆盖在那张明艳的小脸上,小心地问道:“侧妃,您是如何笃定王妃会为你出头?”
陆芷沅用帕子在脸上捂了好一会儿,才拿下来,“王妃不是在为我出头,她是在维护殿下的名誉,若此事与殿下无关,她断然不会如此。”
楚珮容是晋王的王妃,自然要维护晋王的利益,所以她才敢拿这些丫鬟为自己立威。
她被晋王厌弃,但终究得在晋王府立足,晋王接连羞辱她,底下人自然也会跟着轻视,那几个丫鬟敢在屋外如此说,就说明这些话在府中已经传开了,她若不出手,日后就真的人人可欺。
所以她把此事闹大,此事因她而起,楚珮容维护晋王名誉的同时,也给了她体面,也让府中下人知道,晋王再不待见她,她还是晋王的侧妃。
“此事之后,看那些人还敢不敢轻视公主。”闻春冷哼,扭开一个精致的描花小瓷盒,里面是洁白如雪的膏体,有淡淡的药香散发出来。
这是珍珠面
脂 用珍珠研磨成极细的粉末,再配以各种能使人肤妍美的草药,反复蒸制淘澄,抹在脸上,可使肤白赛雪。
陆芷沅的柳叶眉微蹙,自从被罚跪之后,她就不再抹珍珠面脂了。
闻春轻声道:“公主还是用一些吧,过几日就要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