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舒还没来得及将话说完,突然意识到,跟她说话的人,似乎是她家夫人。
她哭了太久,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
她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向云绾柔。
见她醒来,望舒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呜,夫人,您这是回光返照了么?”
“傻瓜,说什么傻话呢!”
两个人的对话声,缓缓传入初秋的耳里。
她快步冲上前来,看见云绾柔醒来,眼眸里顿时冷了下去。
这个女人的命怎么这么大,大夫都说她不行了,她却醒了。
不行,绝不能让她活着。
她若是活着,江淮书就没机会,娶她续弦了!
初秋转头看了看四周,看见了放在一旁的剪刀。
她快步上前,将剪刀藏在身后,一步一步的向床边挪去。
望舒还沉浸在悲伤中,丝毫没注意到她的反常。
她握紧剪刀,正要动手,房门忽而被人推开了。
听见声响,初秋被吓得浑身一抖。
藏在背后的剪刀,差点掉在地上。
她连忙将剪刀,藏进衣袖里。
她的动作虽然快,但还是被江淮书看见了。
他眉头一皱,不悦道:“初秋,你出去等着!”
“诺!”
初秋应了一声,心虚地往外跑。
江淮书睨了她一眼,而后带着两个大夫,来到床榻前。
看见云绾柔醒来,他微微愣了一下。
很快他便想到,初秋的手里,为何会拿着剪刀。
他原以为,初秋是想杀望舒。
没想到她真正想要杀的人,是云绾柔。
究竟是谁给她的这么大的胆子?
“大夫,麻烦你们帮我的夫人看看。”
一个大夫点点头,来到云绾柔的身边蹲下。
他将手指轻轻搭在云绾柔的脉搏上,不一会儿,又收了回来。
他刚站起身来,另一个大夫又上前,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末了,二人交换了一下意见,而后对着江淮书抱拳。
“侯爷放心,夫人只是受了寒,并无性命之忧。”
江淮书一愣:“当真?”
“在下行医数十载,替不少病人诊过脉,是不会看错的。”
“好好好,赏,有赏!”江淮书笑着点头,发自内心的高兴:“望舒,带大夫下去领赏!”
望舒眼睛红肿,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听见江淮书的话,她茫然地看向他。
“侯爷,夫人她……她不是回光返照?”
“什么回光返照,阿柔只是受了寒,需要多休息。”江淮书摆了摆手:“别磨磨蹭蹭的,赶紧送大夫出去。”
“奴婢这就去!”
望舒用衣袖擦了擦泪,带着大夫往外走。
虽然她的人已经离开了房间,但魂还留在里面。
夫人没事了,夫人不会死了?
真是太好了!
望舒高兴得很。
红肿的眼睛,笑得眯在了一起。
云绾柔看了看房门的方向,又转头看向江淮书。
“侯爷,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望舒哭得那么伤心?”
“你忘了,你刚才去见娘,不小心摔进了池塘里。幸好初秋会水,将你救了起来。
至于望舒……刚才来了一个庸医,让我们给你准备后事,把她给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