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曜问:“昨晚你没见到他们”
这不废话吗
许愿翻个白眼给他,把头扭过去了。
“反正你就直接这么交吧,班主任不会说你。爱听不听。”
许愿:“……”
连关心人的话都能被原曜说得那么别扭。
不过许愿还是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在肩膀上,表示听到了。
晚自习前,教室里人不多。
原曜和游泳队的同学一起回来了。
白条嗓门儿特别大:“原曜你周末真不跟我们一起去体育公园游泳”
“补课。”
原曜把毛巾盖在头顶,头发照旧没擦干,进教室时都还在往鬓角滴水。
另一个同学起哄:“哎哟,偶尔放松放松不好吗”
舒京仪忍不住也抬高音量:“在学校里还游不够吗你们”
“不一样,体育公园那是恒温的,学校这水温都要冻死我了……”白条边说边发抖。
眼神在教室里扫了那么一圈,原曜看见许愿趴在课桌上枕着手臂睡觉。
许愿大半张脸都藏在手臂里,长袖校服里面穿的是薄卫衣,帽衫扣在后脑勺上,碎发遮住半边鬓角。
原曜远远望去,只看得清对方的眉眼。
许愿还睡得挺香,但像被吵到了,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时候,不说话的原曜突然开了口:“我刚在楼梯间看到何老师了,估计马上就来。”
舒京仪被吓得一个激灵,赶紧指挥:“安静安静。”
一群吵吵嚷嚷的人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许愿的眉心舒展开了。
坐回位置后,原曜把毛巾从头上扯下来,也懒得擦了,就搭在肩膀上。
第一节晚自习,物理老师进来讲了一节课的卷子,听不懂的内容把许愿念叨得更困了。
他捂住嘴打个哈欠,打完就听见背后一声轻笑。
笑什么笑!
许愿正想把那瓶白花油给讨要回来,后桌原曜的手就已经伸过来了,掌心摊开,再向下……
啪嗒。
一瓶用了一半的白花油落到许愿臂弯里。
许愿一愣神,玻璃瓶装的白花油险些滚落到地上。
原曜又在桌子底下踢了许愿的凳子一脚,许愿被迫一动,把白花油揣稳了。
物理老师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看原曜吊儿郎当的样子,又看前面趴着捂肚子的许愿,停下了手中的粉笔,“许愿,你怎么了”
李淳眼睁睁看到原曜踹了许愿,连忙举手解围:“老师他肚子疼!”
物理老师怒道:“我问你了吗”
“没有没有。”李淳立刻举起物理书挡脸。
“我没事,就肚子有点不舒服,”许愿被这么一闹腾才清醒了不少,抬头一脸认真的表情,“老师您继续!”
下课,收试卷。
试卷是从后往前传的,许愿无意间就看到了原曜右手掌心的笔茧。
那笔茧挺厚,像是写字写多了,写得又太用力,充血红肿,估计碰一下都疼。
“下课了,同学们多出去走走,放松放松,别天天在教室里刷题,”物理老师拿起保温杯,挺乐呵,“高三不但要学习,还要长身体。”
“好——”
底下一群个头猛涨、营养丰富过剩的学生们齐刷刷地回答。
许愿的心思没在长高上,因为他身高也差不多了。
他现在在想,要不要把这卷防笔茧绷带给原曜裹上
但一卷绷带就剩那么点儿了,他今晚还得刷题用……
不过,这个东西裹在手指上,写字就不会疼了。但原曜那么讨厌自己,肯定不想让同学看到吧。
要不然……
感觉到许愿欲言又止,原曜停下了笔,抬眼,“有事”
还没等许愿说话,原曜抬了抬下巴,指天花板。
许愿了然,这是暗号,意思是天台见!
原曜收起笔,站起身,转了一下脖子,活动活动筋骨。写字写太久,他胳膊快废掉了。
然后,他率先出了教室。
目睹全程的李淳先反应过来,拽住许愿的衣摆:“你们俩不会是要干架吧”
许愿倒没觉得原曜要揍他,“啊”
“他上课的时候不是踹你么,”李淳有点急,“他不会揍你吧”
许愿一听,戏瘾上来了,哼哼一笑:“谁揍谁还不一定呢。”
舒京仪也围上来,善良建议:“要打架你们约周末啊,课间时间这么短,很难分出胜负。”
白条举起手,三指朝天:“我赌原曜赢。”
许愿不满:“原……”
原曜还在穿开裆裤就被他捏过脸蛋了呢。
但他没说,因为他已经把原曜的《约法四章》牢记在心。
不对,只剩三条了。
做人要有契约精神。
不过许愿也不在乎了,又不是真打不过,真干起来大不了四六开啊,他四原曜六的那种。
他无所谓,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再把绷带揣进校服衣兜里,也跟着往楼上天台走。
舒京仪不放心,想跟上去,许愿回头阻止他:“班长你回去吧。”
“别打啊。”舒京仪还是想劝。
课间十五分钟结束,原曜和许愿又一前一后地从天台上下来了。
等着决斗消息的热心群众们一时不知道采访谁,干脆分别把两个人都围起来。
李淳问许愿:“你们俩单挑了”
“这缠的是啥啊”
白条直接没让原曜回座位,在过道把他给截了,一脸心痛地把原曜的手腕握起来,“许愿把你指头掰折了”
原曜睁眼说瞎话:“对啊。”
白条震惊:“那么强”
原曜遮遮掩掩的,白条都看不清他手上绑了个什么东西,只看到有个绑的。
绷带不但很软绵,上面还有小花花。
等白条失去好奇心回到座位上后,原曜面无表情,从校服袖口里探出手指,把绷带凑近了研究——
还是玫瑰小花。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绷带在特签时期救了我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