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危弦伤离情,晓霜红叶舞归程,秋梦阳关叠清泪,相约烟雾九重城。
足三里听到火家兄弟威吓之声,连忙捧起胸前项链上的紫玉天珠,对着狗头涵虔诚说道:“自从上任以来,颁布了一系列法律框架,可是细则却迟迟不能出来,就是担心会出问题,这才不断明察暗访去实际体验生活。今天被押来问话,心里还是有愧啊。你们黑狗一族蒙难,飞雪境无端杀人都是咱们湾里的棘手悬案,明月湾大楼里也是案件丛生,我们希望规则细化进而人工智能可以客观执行,看来路途遥远啊”,狗头涵听他倾诉,顿感诚惶诚恐,足三里本也是湾内肱骨承担重任,这一闹确实不够谨慎,奈何暮霭仙子发下话来,也只得先把堂过了,再另作打算。
狗头涵让火霹雳搬来两把椅子,安置在大堂之下,让婆娑影陪坐身旁,自己立在书案外边,又问火家兄弟哪儿个记录,一时竟无人言语,正在大眼瞪小眼之际,火霹雳佯装怒道:“每日家叫你们认字,都觍着脸说无用,这用得着的时候,你们的嘴让狗屎蒙住了”,话说完又觉得冒犯了,连忙改说道:“都是羊粪肚子猪油嘴”,骂完之后才转到狗头涵三人中间,不住施礼笑道:“还得烦请影大人和足先生寻个人来,这笔墨之事咱们从来没碰过”,婆娑影立即推脱道:“咱们都差不多,若不是湾主训斥教导,我才不认那些字,写是写不来的,足院长那边舞文弄墨的多,请来就有了”,足三里听他拉扯吹捧,也就不推辞了,轻声说道:“今天跟来的,正好有两个人,就在洞口呢”,火霹雳连忙出去,那几个鬼目正堵在洞口瞪着瞧,分明是两个如水的小姑娘正在瑟瑟发抖,火霹雳红脸白发紫须虽也吓人,但跟那几个鬼目比较起来,立马面善多了。火霹雳喊她们,也就跟着进来了。
足三里介绍完,火霹雳又是搬桌挪凳,安置两个小姑娘在一旁角落里记录,狗头涵问什么,足三里就回答什么,皆是有人证物证言证时证,足三里跟规无则毫无关系,根本就不认识,婆娑影看他们一本正经的样子,突然笑道:“了结吧,足院长要是有一丁点问题,我立马变成女的”,说着转向那两个记录的小姑娘:“你们说,我说的对不对?”,两个女孩正色说道:“我们院长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了”。狗头涵也上前说道:“就此了结”,接着又解释起来:“足院长,我想暮霭仙子让你来,怕不是要审你,而是让你来主持大局的”,说着又朝婆娑影递上眼色:“影队长,你说我猜的对不对?”,婆娑影拍着脑袋说道:“原来如此,我一直纳闷呢,咱们二当家的,就是这么想的”。
足三里似乎也如梦初醒,狗头涵让火霹雳把椅子都摆在书案里边,三人挨着坐了,狗头涵和婆娑影愣是把足三里按在当中,又说道:“足院长,这差事可不能推辞的,今晚要辛苦了”,足三里看推辞不过,正要跟他们商量,就听婆娑影说道:“你们稳坐了,我赶紧去拿人,怕是天明了,咱们也不得休息”,说着就摇摇摆摆地出去了,正好碰上自家兄弟护池公拿了人来,看他急匆匆出去,连忙拦住问道:“怎么个情况,足先生坐大堂呢”,婆娑影耳语交代完毕,又看了看押来的人,摇着头说道:“这个也不像啊”,护池公只得带着来人进到殿里,三下五除二就把人按倒在地,大声说道:“这小子见到我就跑,听我说捉拿规无则,又狡辩说不认识,挨了几个大嘴巴,这才老实来了”,足三里细看之下眉头紧皱,连忙说道:“他就是个小偷儿,我前日刚问得明白,因为刚刚搬离大楼到生活区那边,不知道怎么拿了几个老人的明币,说是在鬼魅街赌钱输的精光,被几个人逼的无路可走,那几个赌徒我也问了,都是闲逛久了一时糊涂,我连并他们都一块发落了”,护池公听毕也不再多言,只说这人鬼鬼祟祟的,既然辨分明又发落过就放出去了事。
足三里扭头问狗头涵的意见,狗头涵也只得说:“护池公大人辛苦,正好咱们也记录一下”,那个小子见状又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好奇之下追问道:“大人们,你们找的那个人究竟犯了什么事儿?”,狗头涵说道:“前段时间,黑衣人跟他联络,出卖了咱们狗族,又胡乱杀人”,这个小子愤恨说道:“这事儿啊,我听过的,也亲眼见了他们在大厅乱砍乱杀”,仰着头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倒是有个人很可疑,我们耍钱的时候,那个文身的黑头说过,他见过一个人大批购进虚拟商品,收的价格也高,但是私下里只用纸币”,狗头涵顿时来了精神,连忙问道:“是个什么人,在哪儿?”,这个小子说道:“我不曾见过,黑头跟他混得熟,也不是很熟,在明月湾大楼往东那边的大路上交易,路边停着一辆马车走走停停的,中间人说好了,就去那车里取钱,车里也没人,取完就走”,足三里听着也感到很怪异,大声问道:“什么中间人?”,这小子支支吾吾道:“足院长,我不敢瞒着你,上次你也没问我,我也就没说,那个中间人就是我”,足三里气不打一处来,又急着问道:“把事儿说清楚,否则罪加一等”,狗头涵也向火霹雳使了个眼色,火家兄弟齐声恫吓:“来人快讲明,断头丢性命”。
这小子听着火家兄弟连喊三声,顿时吓得浑身哆嗦,又见他们容貌变化恢复原身,惊吓过度便晕了过去。狗头涵连忙喊道:“快弄醒他”,火马火牛二人从殿里弄了阴冷之水,齐刷刷地泼了上去,这小子翻着白眼悠悠醒来,看到火家兄弟已经变了正常模样,这才哭喊道:“黑头让我收货,又让我去交易,我真不知道是谁在买,他也只是说那马车从东边来,再打听他就轮巴掌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