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真手中的酒杯落地,瞪大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靳晏辞,他竟然敢杀了他。
靳晏辞退开,身上没有沾染丝毫血腥,眼里一片森寒。
赵真是暗王心腹之一,仗着自己年纪大,以为自己大了靳晏辞一个辈分,倚老卖老,总觉得靳晏辞不敢杀他,而他就算去了天牢也能脱身,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错觉。
一甩衣袖,转身出去:“罪臣赵真畏罪自杀,把他尸体抬出去。”
赵真死了,但他的罪恶还没有结束,看着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女子,一个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林牧都恨不得把赵真给拉出去鞭尸,怎么有这么禽兽不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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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之事,以赵真的死和抄家为开头,而后又牵连出不少跟赵真有关系的官员,顺藤摸瓜一般全部抓出来,死的死,抓的抓,朝堂之中一片繁忙,这也预示着新的一轮势力更替的到来。
玉子归被关押了十五天才终于被放出来,仁德帝亲审。
“子归,朕很看重你,也很是满意你当朕的女婿,但你却胆敢欺君......”仁德帝一拍桌案,玉子归立刻跪地附身。
“陛下息怒。”
仁德帝憋着火气,但也没有之前那么大了:“说吧,你到底是何身份?”
玉子归跪直身子:“启禀陛下,微臣玉子归,绝无欺瞒,尹玉早已经死了。”
仁德帝皱眉:“事到如今,你还敢撒谎?”
玉子归摇头:“臣并没有撒谎,陛下可记得两年前文帝夜猎出事的那个晚上?”
仁德帝:“......”他哪儿能不记得,那从未见过的景象,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最重要的是凤执就在那晚弄死的英王。
玉子归继续道:“文帝表面仁慈,实则残暴,嗜杀成性,为了清除忠诚于长公主的臣子,纵容赵真等人制造冤狱,无数官员含冤而死,尹家不过是其中之一。”
“尹家女眷被抓,不堪受辱尽数自尽,男子全部贬为罪奴,永世不得翻身。”
“那时,本以为贬为奴藉就是最惨的,不曾想,赵真为了讨文帝欢心,搞出了夜猎,把这些罪奴抓去关在猎场,任由猛兽追逐撕咬。”
仁德帝对那个画面也是记忆犹新,深深为之恐惧。
物伤其类,其鸣也哀,猛兽食人,身为人,如何不惧?哪怕现在想想都头皮发麻。
玉子归叩首:“那天晚上,本来我也该死的,但有人放出猛兽大闹猎场,我才有机会趁机逃脱,从离开的那一天,我就告诉自己,尹玉死了,死在猎场,我叫玉子归。”
仁德帝心有感触,表情动容,玉子归虽说是欺君,但这也情有可原。
尹家本是冤枉的,而他也确实有本事。
“那你当初为何选择跟着朕?”
玉子归低着头:“臣要报仇,想要入朝为官,希望有朝一日位列朝堂,将如赵真这般的弄臣绳之以法、五马分尸。”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全都做到了,文帝惨死、赵真也死了,而他位列朝廷,还即将迎娶公主。
仁德帝思索良久,叹口气:“起来吧。”
玉子归猛然抬头,不敢相信:“陛下?”
仁德帝失笑:“朕又不是没有人性的暴君,既然你也不是故意欺君,朕就原谅你这一次,你可是朕的左膀右臂,若是把你杀了,我去哪儿找个这么能干的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