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王是被靳晏辞逼得出来的,但他却并未占下风,他是来示威的。
靳晏辞哪怕愤怒到掌心掐出血来,恨不得将眼前之人剥皮拆骨,可受制于人,他什么都不能做。
暗王起身离开,从容不迫,仿佛只是来这里喝一杯茶,茶喝完了,人也该走了。
暗王身后跟着的是依旧衣着华丽的凤墨,他嘲讽的看着靳晏辞,满眼不屑,将手中的一根簪子一抛,如丢垃圾一般丢在靳晏辞面前:“如此轻易就被威胁,真不知道他看上你哪一点,不过他把我选来当你的磨刀石,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帮你将所有的软肋一一清除,不管是你的妹妹还是那个女人。”
靳晏辞忍无可忍,却缓缓摊开手笑了,任凭鲜血从手中滴淌,眼里暗沉翻涌,嘲讽且残忍:“在那之前,我一定会先杀了你。”
两人死死的逼视着对方,谁也不肯示弱分毫,杀意的气息汹涌澎湃,明明没有滔天的仇恨,却仿佛天生的死敌,不死不休。
凤墨冷笑:“那就拭目以待。”
一行人撤走,靳晏辞身上的暴戾气息却没消退,缓缓闭上眼眸,将那翻涌的血气压下去:“十三,立刻回去一趟,把老爷子和靳怡接走。”
靳十三:“接去哪里?”
“龙城。”
曾经最不能靠近的地方,现在却成了最安全的,藏着是藏不住了,那就安排到身边,以他现在的能力,只要在身边,他一定能护住的。
然而就算靳十三快马加鞭赶去,等到的时候,却得知靳老爷子去了。
老爷子一把年纪身体本就不太好,这次被抓走,一路折腾,担惊受怕,导致旧疾复发,最终没能挺过来。
靳老爷子虽然只是靳晏辞为了得到身份认的爷爷,靳晏辞也并未跟他们生活很久,但对他来说这绝对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主子,你...还好吗?”
靳晏辞没有说话,只是整个人身上都笼罩了一层阴郁,直到许久才起身:“准备一下,回徵州。”
靳晏辞进到书房,桌上还放着一个盒子,那是准备送给凤执的礼物,只等他写信放上去便可以一起送走。
他走过去伸手拿起,打开,里面是前日落在他肩头的树叶,树叶虽轻,却压着厚重的相思,但现在不是时候。
大权未定,仇恨未消,哪儿有心思谈这些?况且她怕是也不想收到。
将盒子收起同时尘封的还有那差点儿无法控制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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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王府,凤执从屋外进来,虽然裹着厚厚的披风,却还是把她累得够呛,这大冬天的,去前院吃个饭都能把她折腾得够呛,要不是有凤云珠那小丫头骗子逗着可爱,她是真的不愿出去,冬天一到,恨不得窝在屋子里冬眠。
庄王妃也提过让她搬去离他们进点儿的地方,但凤执却坚持。
不是舍不得她这一院子凋零的花,只是她受不得那太浓郁的烟火气息......
真是的,明明已经重活了,有血有肉,可她却总像是一只孤魂野鬼,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