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是他的父亲,可他最先是皇帝,君王无情,眼里只有江山皇权,他们这些子女他也是毫不留情的说杀就杀,更遑论是臣子,那时元帝忌惮靳国公府,杀心坚决,根本不是能被阻止的。
李梁动容:“王爷是个明理的,国公爷泉下有知定会欣慰。”
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庄王的怒气全消,起身去扶李梁:“快快起来。”
李梁:“王爷这是不怪罪小人了?”
庄王叹气:“本王虽怨,但也不是这般心胸狭窄之人,你如此忠心,本王怎能责罚于你?快起来吧。”
李梁站起身,又道:“今日前来,其实小人还有一事。”
庄王示意他坐下:“但说无妨。”
李梁:“小人想向王爷引见一人。”
“谁?”
这时门外传来玉子归的声音:“靳大人。”
靳晏辞进门,一身素裳,谦谦君子:“晏辞见过庄王叔。”
庄王叔,这个称呼一出,庄王差点儿眼泪都下来了,他真是做梦都没想到,靳晏辞竟然是靳家的那个孩子。
靳晏辞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晏辞已经准备好了酒菜,不如边喝边聊。”
庄王觉得现在却是该喝两杯压压惊:“好,听你的。”
酒席只有靳晏辞和庄王两人,依两人的身份,坐在一起喝酒倒也没人怀疑什么。
靳晏辞亲自给庄王斟酒:“这一杯晚辈该敬王叔,李梁之事让王叔受累了,当时事发突然,陛下盛怒,就算是我也无法立刻救下王叔,在这里向王叔请罪。”
庄王哪儿能怪罪靳晏辞?他入朝之后靳晏辞帮他良多,从平吉到龙城,靳晏辞还救过他一家的命,如此种种,想来都是因为靳晏辞是靳国公后人,这才处处护着,他如何还能气?
“本王当时都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最后却被陛下放过,想来不是陛下仁慈,而是晏辞你做了什么吧?”
靳晏辞谦虚道:“救王叔是应当的,只是晚了些。”
劫后余生,想想还是后怕,可若非靳晏辞,他早该死了。
举杯:“这件事情就不说了,难得一起喝酒,来,咱们喝一杯。”
两人喝了好几杯,靳晏辞不说话,等庄王慢慢消化这个事情。
“晏辞,你入朝为官,可是为了给令尊翻案?”
靳晏辞点头:“正是,当年父亲已经上交兵符,可最后还是没能逃过元帝的猜忌,随着两代帝王更替,靳府的事情已经被掩埋,别人可以不在乎,但我不能,我必须给父亲洗清冤屈,将他的尸骨迁回族地。”
庄王点头,肯定道:“为人子,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