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既无明旨，意思就是，不愿再被这种事叨扰到。</p>

闻言，蔡襄深深作揖，“下官明白了。”</p>

谁将百姓放在心上，百姓就会将谁放在心上。</p>

他杀倭是为了眼前这些淳朴的百姓们吗？</p>

有，但也有为自身利益并不纯粹是为了百姓。</p>

忽然，来自福州城的一位德高望重得老者，向他恭敬开口道：</p>

“如今，福建路的父老乡亲们，护您十里，祝您此去汴京，直上青云！”</p>

蔡襄愁眉苦脸道：“原本是小事结果他们却说，要因此事，去京城告御状，若是不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下官.下官担心前程难保啊！”</p>

卫渊刚让他进帐，就听他说道：</p>

“几名倭使直到现在，还待在转运司衙门里，他们要求咱们大周必须要给他们一个说法。”</p>

“将军，求您，留下些物甚吧。”</p>

卫渊极其强势的回应道。</p>

显然是皇帝在背后操控。</p>

无奈，卫渊也只得随他们去了。</p>

闻言。</p>

赵祯命卫渊班师。</p>

没过一会儿，有些百姓见到卫渊身形，又听卫渊一直重复着方才所言那句话，于是便纷纷下跪道：</p>

“如今福建路境内，已有不少扮做商贾的倭寇藏于民间，若是想好好活命，就在驿站中好生待着，哪也不要去。”</p>

经过一夜的漫长思索，他又岂能不清楚，这背后，是官家的意思？</p>

官家将所有的勋贵子弟都给骗了啊！</p>

用勋贵的钱财，买了这么大一批军器，结果全部沉入大海。</p>

卫渊笑道：“你最应该要谢的人，是范大人。”</p>

——</p>

嘉佑五年九月六日，宜出行。</p>

“您此去，山高水长，还望保重身体！”</p>

“回卫帅，自然是想活。”</p>

不料，那拄拐老者再次开口道：</p>

卫渊不忍他们再送了。</p>

“卫将军，就送您到这了。”</p>

蔡襄顿时就傻眼了，“卫帅的意思是，要杀使？”</p>

“福州的父老乡亲们，都想着来送送您，感谢您为福州所做一切。”</p>

有了这些百姓的十里相送，卫渊即使不想平步青云，也难。</p>

其实此前，卫渊就知道他们还在前来相送着，也下车辇向他们说了，切勿再送，免得累了脚，可是福州父老们并不答应。</p>

“福州父老乡亲们，也想送您一个物件。”</p>

“您留下一件物甚，也算是激励后世子孙了。”</p>

“请您给我们福州与东南的父老乡亲们，留下个物件吧，好让我们有个念想。”</p>

“昨夜本帅问的你问题，你似乎还不曾回答本帅。”</p>

卫渊看着他们已经递来的青罗盖伞与各式布料交织的袍子，认为也不是什么贵重物甚，便就命一旁侍卫收下</p>

“你去告诉他们，由于前些日子，朝廷军队围剿倭寇有所小成，引得倭寇怀恨在心。”</p>

荣显微微皱眉，思虑片刻，深呼吸一口气，作揖道：</p>

百姓们，岂不知这点？</p>

他们甘愿相送，由衷希望，卫渊真的可以平步青云。</p>

随后就有了这样的传统。</p>

前来相送的百姓们陆续开口。</p>

只是会不会像孔子那只鞋一样，保存极久，就不得而知了。</p>

若是哪地百姓，觉得这该地父母官或封疆大吏还算不错，也会请他留下靴来。</p>

卫渊看向拥挤在城门处的百姓们，心中思绪纷杂。</p>

坐在马背上的陈大牛忽然注意到，那些福州的父老乡亲们，依然在相送着。</p>

“卫将军，我们知道您今日要离开福州，不知您今后还会不会再回来.”</p>

可他们要是去告御状，那性质就不同了。</p>

当年孔子离任留靴，成了一段佳话。</p>

这时，蔡襄来到他身边，作揖道：</p>

不只是福州当地百姓，还有一些百姓来自于福建路各地或是东南沿海一带的州府。</p>

“此事，与卫将军您毫无干系。”</p>

此刻，闻言后。</p>

“卫将军，您给福州父老留下了一只靴。”</p>

不过跟了这么长一段路，难免会累。</p>

“本帅已经说了，军器沉海一事，乃是倭寇所为，我们没有找他们赔偿我们水军将士的损失，就已是不错。”</p>

卫渊不悦道：“你连这些小事都处理不好？”</p>

荣显再次点头。</p>

那些百姓脚力不错，能跟得上。</p>

卫渊示意无恙，只听那老者心怀感激道：</p>

“请将军恕老朽无礼。”</p>

什么话也没说。</p>

却胜似千言万语。</p>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