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繁没有自己开车,在附近的路口收拾好,拦下一辆出租车。
她一身黑地坐进后座,直接开口:“麻烦送我去西山脚。”
司机似乎是发觉这位乘客语气肃穆,并没有多问。
十几分钟的车程,温繁看着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
桐城的景色,不如海城漂亮,这是温繁一向的认知。
更别提如今是秋天,萧瑟的季节,满城的落叶随着风打转儿,出租车迎着风前进,温繁眼前便掠过许多片金黄。
她将手指扒在车窗上,内心有些愧疚:明明是父母的忌日,自己却连回海城的机会都没有。
“谢谢。”
付过钱,温繁下车,从山脚一处小店铺购买了纸钱,然后走到山脚一处公墓。
这是她去年发现的,公墓这里有专门烧纸的地方。
从她决定接近谢家并且实施计划以来,这是第二个父母的忌日。
“爸妈。”
温繁站在那里,先发了会儿呆,然后才慢条斯理地摆好纸,点燃。
她烧的东西不多,也没什么言语,只是看着那些冥币和白纸被灼烧成黑色,再成一片片灰白的碎屑。
与此同时,山脚下轻悄悄地停靠一辆车。
谢祁坐在车里,黑色的围巾掩盖住他一半的面容。
他看向窗外,“知道她来这里干什么吗?”
裴扬摇摇头,如实回复:“不清楚,只是一早就接到消息。”
很早时谢祁说过,如果温繁的行踪有异常就汇报给他。
前几次,都是温繁去找乔安安,而这次不是。
谢祁推开车门,打算直接去找温繁。
如果这次就是她露出马脚的时候,那么连日以来自己的愧疚,仿佛都是一个笑话。
想到这里,谢祁攥紧拳头,刚要上前一步,却听到一阵脚步声。
温繁踩着落叶出来,也恰好望见谢祁,两人四目相对,一瞬间都停住脚步。
“温繁,你在这里做什么?”
谢祁开口了,语气平静无波。
他说着,走上前几步,也清晰地看到女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
温繁开口,眼神有些空洞:“你怎么来了?”
刚刚在烧纸的时候,温繁想到了很多从前的事,一时间大脑的确运转不过来。
这或许是她为数不多的,不能好好伪装的时候。
谢祁看着温繁慌张的模样,更是确认她在这里一定有鬼,又上前几步。
直到清晰的看到温繁的整张脸。
“温繁……”
可谢祁话还没说完,眼睛瞳孔却猛的收缩。
他皱眉:“你哭了?”
温繁躲闪不及,下巴被男人用手指猛地抬起来,强迫她和他对视。
女人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眼睛也红红的,加上那有些仓皇的神情……
活脱脱一只受委屈的小兔子。
谢祁清楚的听到自己心软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落地一样哗啦一声。
“为什么哭了?”
温繁别过脸,只觉得自己手指都没什么力气,勉强拉住男人的手腕,想把他的手移开。
谢祁不依不饶,“温繁。”
只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经摒弃一开始的想法,现在只想知道是什么让她这么委屈。
温繁吸了吸鼻子,“真的要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