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繁继续一边低头喝汤,一边听谢老爷子和谢祁说话。
“这次和宋家,总归是我们对不住人家,宁烟那丫头也是遭了罪的,她要是再去你公司找你,你态度也不可太强硬了,找人将她送回去就行。”
看来,不止公司,恐怕婚纱馆发生的事,谢老爷子已经清楚了,毕竟今天她出门时硬塞给她的一个司机两个保镖,也不是吃干饭的。
但谢老爷子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刚刚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
古话说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宋家和谢家还远没有到那种亲密无间的地步,相比之下,还是自家的人,或者说是她肚子里那个能救谢祁命的孩子,要更重要些。
更何况,恐怕她表现得越是嚣张跋扈,谢老爷子就越放心,最好是拳打宋宁烟,脚踢沈意如,像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蠢货,以为自己真的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这样,等孩子生下来,不需要谢老爷子动手,自然就有人替他把她料理了,或者,还可以把她打包往宋家一送,让宋宁烟好好出一出恶气,也正好修复一下两家的关系。
这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但是这算盘能不能被盘出来,那就另说了。
温繁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汤底的配料,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淡笑。
“我吃饱了。”
她丢下汤勺,站起身来,“先回房洗澡了。”
温繁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正欲出去,隔着影影绰绰的浴室玻璃,就看到床上坐了个人。
是谢祁。
她伸手抹了抹玻璃上的水雾,在看清谢祁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时,心脏猛地一缩。
“老公?”
温繁不动声色地提高音量,扬声叫道,“我忘带换洗的衣服了,你能帮我拿一下吗?”
如她所想,谢祁连动都没动。
那温繁就不跟他客气了。
“那我可就这么出去了啊。”
说着,她果然关了水,从浴缸里站起身,只胡乱裹了一件浴巾,作势就要去开门。
几乎是同时,浴室门被一把推开,紧接着,一件衣服劈头盖脸地被丢到了温繁身上。
谢祁丢完衣服,就要收回手,但下一瞬间,濡湿的掌心就不轻不重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往浴室内一拉!
潮湿水汽铺面而来,谢祁猝不及防,撑着墙才站稳,低眸便看到温繁近在咫尺的一张脸。
她的长发还在往下滴着水,湿淋淋地披在雪白的肩背上,将黑发衬得更黑,皮肤衬得更白,那双桃花眼也带了水意,目光湿润而柔软。
温繁轻轻舔了舔唇角,本来是很诱惑的动作,但由她做来,却透着少女般的清纯天真,让谢祁不自控的想起,那天在医院里,她是怎么热情地缠住自己,蒸腾燃烧的情欲如同这里的水蒸气……
但那也仅仅是一瞬间,谢祁已经飞快地抽回了被温繁握住的手。
他冷嗤:“怎么,肚子怀着一个还嫌不够,想再来一个?”
温繁笑意盈浅:“老公这是哪里话,医生不是都说了,孩子才两个月,不影响的。”
谢祁收紧牙关,怒意上涌。
她把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当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