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女王与神武王在异域的雪地里静静对视。
屠洛道:“我在寻找一个地方,所以想要绕过这里,但绕不开,又不想贸然进攻人类,所以才在外徘徊。没想到能遇到你。”
“什么地方?”
“古书上的发音是约特海姆,翻译成你们的话就是永冻国度。那里是古代冰霜巨人的故乡,我和他们回去,至于鬼方人,我已经在罗刹国的西方安置好了。”
夏极道:“我带你们过关。”
屠洛露出微笑,忽然问:“古尘的仇报了吗?”
夏极知道她说的是太子,点点头道:“报了。”
屠洛舒了口气:“那就好。”
夏极没说太子已经死了,屠洛也没再问什么。
两人沉默半晌。
屠洛转身发出怪异的吼叫,没多久,风雪里忽然出现了诸多巨人的轮廓,合计两千多的冰霜巨人出现在了寒风里。
为首的巨人一把抓着屠洛,然后又抓着夏极丢在了自己肩膀上,然后踏步往前而去。
雪地上,留些了一个个巨大的脚印。
巨人过雪地。
风霜迷离。
魔幻般的画面里,数千巨人出现在了要塞前。
要塞城墙上,士兵们目瞪口呆,心惊胆战地看着这一幕。
他们的手流着汗,死死抓紧火枪,恐惧刺激地他们恨不得马上就开枪。
夏极扬声道:“公主,请开门,巨人不过为了过关而已,若不是顾忌人命,早就破关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巨人肩头的两人。
冰莲公主看的彻底愣住了。
那种看到人类坐在此等不可被征服之巨人肩上的震撼感,难以言表。
这神秘的南方人不仅回来了,还坐在巨人肩上回来了?
冰莲公主心跳加快,面颊通红。
旁边有人道:“不能开门,他已经被邪恶的巨人迷住了...”
夏极纵身一跃,飞上城头,四周人吓得急忙让开,一圈火枪都瞄了过来。
“放下枪!!”
冰莲公主怒声道。
一群人面面相觑,却不敢放下。
冰莲公主道:“不服我的命令了吗?放下枪!”
“是...”
一群人顿时收枪,警惕地后退。
冰莲公主看向夏极,眼神里闪烁着狂热:“我的天,你是怎么做到的?”
夏极坦诚道:“我刚好认识巨人们的女王。”
说完,他指了指巨人肩头。
冰莲公主抬头看去,只见一名银发蓝瞳的女子微笑着看向她。
冰莲公主只觉得一切如梦似幻。
屠洛扬声道:“只要过关,不会伤人,这是我的承诺。”
冰莲公主看看兵临城下的巨人,心底估摸着无论开不开,这要塞也经不起眼前巨人的折腾了,何况她此时对夏极有着一种谜之自信。
“开门!”
短短两个字传递出去。
要塞的军官,士兵们沉默良久。
终于,这命令被传递了出去。
“开门!”
“开城门!”
声音渐远。
那铁铸的巨门在风雪里缓缓敞开,发出刺耳而厚重的声音。
巨人过关,
地面留下一道道脚印,
震撼人心。
整个要塞里的士兵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近乎神话的一幕...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待到最后一个巨人走出后,屠洛又与最大的巨人返回了,她远远喊了声:“喂~~”
夏极道:“怎么了?”
屠洛喊着:“来一下。”
夏极知道这位冰霜巨人的女王有事要说,便是踏步而去。
他站到要塞瞭望塔楼的平台边缘,那银发蓝瞳的高挑女王站在巨人肩上,两人面对面,站在异域的风霜冰雪之中。
屠洛从怀里取出两样东西,一样幽蓝的戒指,一样刻绘着繁复花纹的令牌。
她递交给夏极,然后轻声道:
“冻戒,只要捏碎中央的蓝色宝石,我们冰霜巨人一族会从永冻国度赶来帮你。
鬼方令,持有此令者,为鬼方的贵客。
我们虽是盟友,但想必这也是我此生最后一次见你了...
那就这盟约长久下去吧,至少我活着的时候,盟约会存在。”
夏极明白她的意思。
她身为冰霜巨人一脉,在火劫这关键性的拓展寿元的劫难里,是无法取得火种的,所以寿命注定了不会太长。
夏极取出了一枚金色水晶球,球中是青白色的火焰,不灭魔火。
他递了出去。
屠洛瞪大眼,“这是...”
夏极微笑道:“友谊。”
屠洛双手接过,她能感受到火种的高温,既蕴藏着毁灭的力量,亦散发着生命的悸动。她注意到这火焰的颜色,忍不住心中感动,深深闭上了眼,再睁开时,她深深看着面前的男人,却已不知说什么好。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哪怕过上千年万载,你都是我冰霜巨人的朋友。”
这一刻,冰霜女王给出了承诺。
两人默默注视了半晌,屠洛收好不灭魔火的火种,而她坐下的巨人已经抬步远去。
冰莲公主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侧,轻声问:“你到底是谁?”
夏极道:“一个驯兽师。”
冰莲公主忽道:“我想你做我男人。”
罗刹国和中土不同,爱恨就是这么直接。
冰莲公主道:“今天,你已经让我心跳了二十一次,这从未有过,我想我是爱你的。”
夏极摸了摸公主的头。
冰莲公主忽然生出一种巨龙在抚摸着一只宠物的感觉...
她不但没觉得羞耻,反而长叹了一声,她已经明白了。
她虽然身份高贵,样貌美艳,但眼前的男人和她根本就不是同一层次...
夏极温和道:“我需要在这里有一个长久的立足之地,你帮我,我帮你。”
冰莲公主轻声道:“我如果成了罗刹之主,你会不会要我?”
夏极道:“我不是一个能陪你到白头的人,也不是一个会陪着你的人,但却是一个能和你互惠互利的人。”
冰莲公主:“我...”
她不知该怎么说,但活着的这二十年里,她第一次看到一个彻底闪光,完美无瑕,与别人决然不同的男人,可惜,这个男人,她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