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背景图由城关换作一片白桦林。
不难看出,甘夫人是儿媳妇扮演的。
苏珩上楼,路过元景鸿房间时,又听见屋内传出“吧唧吧唧”声,想必是二师叔在开小灶。
秦琪:“今欲何往。”
出现在视野里的是手持关刀的关公,经典的绿巾绿袍扮相。
有观众忍不住大声叫好。
桌上摆着洗漱用品,靠近里屋的墙壁右侧挂着两条干净的白色浴巾,桌底下还有旅馆常见的一次性拖鞋。
苏珩一边感慨,一边扯掉夏小玲的袜子。
看着手中的钥匙,苏珩明白只能凑合一个晚上了。
方才演出过程中,老村长手持关刀,力战六位猛将,一大把年纪却刚猛无比,游刃有余,大气都不带喘一下,令人匪夷所思。
孔秀:“看鞭!”
“你们先回去休息,这是钥匙。”
秦琪大怒,提刀直取关公。
门开了,苏珩顺手开灯。
音声如钟,气势如虹,苏珩实在不敢相信这是一位八十多岁的老翁该有的声调。
苏珩深感好奇,不免拿捏在手里多观察一会,没研究出什么门道来,遂又轻轻放下。
关公:“汉寿亭侯关某也。”
秦琪:“吾奉夏侯将军将令,守把关隘,你便插翅,也飞不过去!”
前屋被收拾得井井有条,铅尘不染,看得出来村民上心了。
“不是情侣你搂着她?好了,我困着呢,有其他事明早再说。”
村民们陆续走得差不多,原本热闹非凡的大院,一下变得有些冷清。
阳台设有洗浴室,虽然简陋,可该有的热水器,马桶,都配备齐全,且干干净净。
曲终人散,转眼已是晚上十点,负责后勤的村民开始清场,苏珩是客,用不着帮忙。
关公怒:“汝比颜良、文丑若何?”
红灯笼高挂在屋檐下,走廊红彤彤一片,苏珩领着夏小玲,来到最后一间房门口。
关羽停步,抚须唱道:
“青龙刀斜跨在马鞍鞒,大城市虽繁荣昌盛好,上马金下马银美酒红袍。套房买到别墅区我地位高,难道说大丈夫忘却了当年旧家乡?今日过五关斩六将,终归故里,望村中故人不忘当年结交……”
关公开口唱道:“昨夜借宿胡家庄,老丈美意似孟尝。勒住缰丝用目望,东岭关紧闭甚严防!开关!”
也不知他儿子演什么。
孔秀:“文凭路引。”
关公徐徐踱步,身后跟着的应该是甘夫人。
还没上二楼,就听见元景树的房间里传出吱呀吱呀声还有令人浮想联翩的喘息声。
“好!杀得好!”
脸谱揉红,一条金丝线破脸,看不出苍老。加上内里应该有填充,撑得身材勉强算魁梧,整个人完全不像有七老八十。
“唉,我这师叔怕不是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一孔秀从右踱步,大叫:“何人叫关!”
一双粉嫩的修长玉足映入眼帘,在月华的衬托下,玲珑剔透。
关公大怒:“你知我于路斩戮拦截者乎?”
另外,大寿之日,却上演如此血腥暴力的大戏,违和感强烈。更别提老村长改编了部分台词。关公过五关斩六将,原本是为回到刘备身边,体现其义绝忠勇。改编后,仅仅为了返回故乡,就连斩六人,显得蛮横残忍,不讲道理。
这一出关公过五关斩六将荣归故里,引得掌声叫好声连绵不断,让白桦村民激动不已。
“村长雄风依旧!”
“想得倒是周道。”
安置好夏晓玲,苏珩走向阳台。
关公将刀提起,大喝:“传语曹丞相,言孔秀欲阻我归乡,我故杀之!”
……
“不愧村长!”
“怎么只有一把?”
“你误会了,我们两个不是情侣。”
关公:“啊?敢挡关某乎?”
苏珩沉默不语,隐隐觉得不对劲。
好好的关老爷,硬是演绎成杀人不眨眼的武夫了。
洗好后,他换上一次性拖鞋,打了盆温水,准备帮夏小玲洗脸。
端水进屋时却见夏小玲醒着坐在床边,一双白皙小脚乖巧地搭在踏凳上,小脸红扑扑的,不太敢和苏珩对视。
“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