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野君，照你说的，持有小块地皮有利有弊，利是持有成本相对较低，弊是需持有较长时间，将来出售的难度相对较大。”</p>
“你分析得不错。”冼耀文颔了颔首，“小块地皮的投资更适合碎片化的方式，当商社账上出现小金额的半年可用资金，可以抽调部份买入小块地皮。”</p>
“备用金除外？”</p>
“当然，商社账上必须有一笔备用金以应对可能出现的风险，对外投资时缺少资金，宁愿贷款背负利息，也不能动备用金。”</p>
松田芳子点点头，“照你的吩咐，商社的备用金一分为二，70%放在商社账户，30%放在非关联账户。”</p>
“嗯。”冼耀文颔首，“我们进去吧。”</p>
松永商社办公楼的大门有两个，一个职工大门在楼后，一个客户大门在楼前，松田芳子带着冼耀文从客户大门进入。</p>
一踏进大门，首先来到会客大厅，大厅呈长方形，大约26米×8米，地面铺着大理石，顶上装着水晶吊灯，墙上贴着洁白的壁纸，其上绘着灵兽浮世绘。</p>
左面墙是一条东洋龙，绵延二十几米，与中国龙别无二致，唯有爪不同，东洋龙是三爪，看龙脸不见威严，反而憨态可掬。</p>
龙前爪所对的位置摆着两张订制的长沙发，一张足有5米长，沙发前摆着四张茶几，中间两张几面摆着水果、香烟、糖果和茶水，两侧的两张几面摆着笔筒、印泥。</p>
右面墙面绘的灵兽较多，猴、鹿、象、蜃、貘、白泽、犀，从近到远依次排列。</p>
其中蜃的形象比较奇特，既采用了《本草纲目》中“首如龙头”的说法，又采用了大文蛤身子的说法，看着极似大蛤蜊里伸出龙首，大蛤蜊下还绘着水波纹，恰好处于大理石前台人坐的位置正背后。</p>
很明显，蜃这个形象和所画的位置是有意为之。</p>
松田芳子见冼耀文盯着蜃猛看，低声解释道：“会客厅装修的时候我请了一个名气很大的阴阳师在这里布了一个蜃气聚财阵。”</p>
冼耀文玩味道：“蛤蜊后面的墙里不会还有个暗格吧？”</p>
松田芳子诧异道：“高野君你猜到的？”</p>
“嗯。”</p>
“那你再猜一下暗格里有什么。”</p>
冼耀文思虑片刻，说道：“口大腹深的斗，斗里装着海珍珠。”</p>
松田芳子脸上既震惊又疑惑，“是不是惠子告诉你的？”</p>
冼耀文摇摇头，“猜的，我们进去。”</p>
他不想就聚财阵这个话题多说，他不信这套，却也不想和松田芳子掰扯，阵法本身应该没什么用，但对相信的人而言，会产生积极的心理作用，钱不会白花。</p>
两人经过前台，六名接待员齐刷刷站起鞠躬。</p>
“会长。”</p>
松田芳子没作回应，只是对冼耀文说道：“最里边一名是松永投资的接待员，第二名是松永不动产的接待员，其他四名是松永信贩的借款业务专员。”</p>
“借款业务专员采用排班制？”</p>
“是的，每天轮换一次。”</p>
两人行至会客厅的深处，来到左右错落的两道隔断前，转过第一道隔断进入一处类似电梯厅的位置，正前方是职工大门，左右两侧各有两扇门。</p>
松田芳子推开左侧第一扇密封性不错的门，两人进入一间一览无遗的大办公室，很是空旷，足有400平米，四排一体式的工位呈竖直排列，每个工位上都堆放着物品，工位前却没有几个人坐着。</p>
“这里是松永信贩的办公室，一共122名职员，借款业务专员105名，管理人员3名、风控8名、其他岗位6名。借款业务专员很少待在办公室，上班时间大多在外面洽谈业务。”</p>
“催收课不在这里？”</p>
“催收课还在原来的办公室，那里已经改造成道场，催收专员不用出任务时可以练习空手道。”</p>
“这样安排不错。”冼耀文颔首道：“催收的时候没有采用过激手段吧？”</p>
“从来没有，一直采用温和的手段。”松田芳子嘴角上翘，“高野君，我们松永信贩的信誉非常好。”</p>
“嗯。”</p>
看了松永信贩的办公室，接着来到松永投资的办公室。</p>
松永投资的办公室非敞开式，而是用隔断隔成三个大区域，每个大区域又隔成三个小区域，正好对应三部九课。</p>
松永投资三大部，电子部、实业部、风控部，每个部旗下有一二三课。</p>
电子部针对电子电路、电器企业的投资，如东京通信工业的投资就被归入这个部门管理，三个课之间没有明显的业务分类，更多是为了良性竞争而分多课。</p>
实业部针对电子部以外所有企业的投资，三个课之间按行业进行业务划分。</p>
风控部是个大部门，一课是情报课，负责调查与跟踪待投资和已投资对象的一切信息，为电子部和实业部提供决策参考。</p>
二课是公共关系课，这个名字有点宽泛，是对外的说法，对内其实有一个更贴切的名称——政策课。</p>
说白了，这是一个和政府、政治人物打交道的课，最主要的业务是薅政策羊毛和先人一步规避政策风险。</p>
例如某个行业有政策扶持，那就想办法将能薅的好处都薅一遍，又例如某个行业即将面临政策限制，投资该撤就撤。</p>
这是地表层的业务，在地壳还要进行另一种业务，就是因果关系对调，不是因为有扶持政策才去投资某个项目，而是因为松永投资投了某个项目，才有优惠政策。</p>
手里拿着绑蟹绳，却要想办法张罗一顿螃蟹大餐，就是蘸醋也不能少，这种操作简单点可以理解成精准扶持。</p>
当然，非要说这是官商勾结，大体上也没啥毛病。</p>
三课是风控课，负责项目风险评估和出具报告，一个项目过不了风控，绝对不会投资。</p>
冼耀文和松田芳子只是在办公室门边站着聊了一会，没惊动在办公的职员就离开去下一个办公室。</p>
松永不动产有三个子会社，松永檀业、松永建设、松永不动产贩卖。</p>
松永檀业单独占一个办公室，这个会社主要业务是经营寺庙、神社，目前业务刚刚开始，仅仅收购了位于轻井泽的丰草寺，职员也不多，仅仅两个，偌大的办公室可以使劲撒欢。</p>
松永建设和松永不动产贩卖挤在同一间办公室，前者是松永不动产的核心子会社，将涉及土地囤积、土地开发、承建三大业务，后者与友谊物业相似，其实就是房产中介。</p>
目前这两个会社仅仅处于已经注册阶段，职员仅有一个，就是前台的那个接待员。</p>
看完四间办公室，行至办公楼楼后，通过建在外面的楼梯上二楼。</p>
二楼尚处于毛坯状态，2000个平方只有一只角有隔断挡着，那是卫生间和两个房间，松田芳子和南云惠子偶尔工作太晚会在这里过夜，其他区域一览无遗。</p>
正中央160平米的四方块地面铺着地毯，上面摆着两张大班桌，以及会客沙发和其他一些七零八落，其中一张大班桌前坐着一个人，看不看背影都知道这人是南云惠子。</p>
南云惠子早知道冼耀文今天要来，不时往门口看，这会两人一出现，她第一时间就看见，莞尔一笑，朝两人走了过来。</p>
“会长，松田会长。”</p>
南云惠子腰刚躬下去，冼耀文便将她搂入怀中，在脸上香了一口，随即贴在耳边说道：“今晚去你那里。”</p>
“哈依。”南云惠子面色潮红，既惊又喜。</p>
冼耀文在她翘臀拍了一记，“你先回去工作，迟点再找你。”</p>
“哈依。”</p>
南云惠子离开后，冼耀文带着松田芳子回到楼梯上，站在栏杆处点上雪茄。</p>
吸了两口，淡声说道：“她有她的长处，你们两个能形成优势互补，我不会和她生孩子，以后不要闹。”</p>
“她爬上高野君的床，不是因为……”</p>
“我知道。”冼耀文摆摆手，搂住松田芳子，“松永商社永远是松永商社，不会变成南云商社，有些担心完全没必要。”</p>
“哈依，我错了。”</p>
冼耀文没有说话，只是轻拍松田芳子的臂膀，静静地抽着雪茄。</p>
松田芳子将头倚在他的肩膀上，安安静静。</p>
当雪茄烧掉五分之一，冼耀文松开松田芳子，两人来到松田芳子的大班桌前坐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