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物质上的回报，只为了成就上的满足和精神上的愉悦，我可以，我做到了，有一件事能让自己全身心投入、废寝忘食去实现，是一种幸福。”</p>
周若云眼神迷离道：“理想吗？”</p>
“不，事业，理想是用来挂在嘴上的，我的理想是每个中国人都是亿万富翁。”</p>
周若云莞尔一笑，“你的理想早就实现了。”</p>
“是哦，XJ人走得更快一点，去年有个迪化佬贿赂我，给了我一摞折金（圆券）纸，面额60亿，差不多七八百张。”</p>
“好大面额。”周若云稀罕道：“一张能买多少东西？”</p>
“六盒火柴。”</p>
“你收了吗？”</p>
“没收，折金纸出了XJ没人认，迪化佬带在身上可能是为了贿赂路上的小鬼。”</p>
“你这种吗？”周若云揶揄道。</p>
“是吧。”</p>
两人调笑了几句，周若云又将话题转移到沙努德里身上，“耀文，我和沙努德里真的不熟，三十四万不是小钱，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p>
“钱还没投下去呢，不熟可以慢慢变熟，莫希甸家族有名有姓，不是路人甲，昨天晚上我翻过报纸，找到一则报道，炎樱嫁给一个旅居上海的犹太佬，两人去了东洋经商，锡兰人和犹太佬的组合，想把他们找出来不难。”</p>
冼耀文手指莫希甸家的方向，“刚才我在客厅看过墙上的全家福，沙努德里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以及父母、太太、襁褓里的孩子，离开的时候，我注意看了眼鞋架，鞋子的数量和尺码符合三男三女的人数，大概除了炎樱，莫希甸家族的人都在这里。”</p>
周若云吃惊道：“鞋子你都注意到了？”</p>
冼耀文轻笑一声，“三十四万不是小钱。”</p>
“呵呵，这样是不是就说明沙努德里不会携款私逃？”</p>
“还不好说，你跟你大哥说一声，请他打听一下沙努德里是不是潮州帮赌档的常客，我会找东莞帮打听一下，然后再找知情人问问莫希甸家族在上海的珠宝店是怎么歇业的。如果两方面都没有问题，基本可以排除沙努德里设局千我。”</p>
周若云冁然一笑，“设局的可能性肯定很低，柯莱夏曾经跟我说过，她家在香港买了几栋楼，加起来也有六七十万。”</p>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还是调查了再说。排除设局是其一，其他的你回想一下我刚才是怎么跟沙努德里说的，想明白了你就会知道我其实并不草率。”</p>
周若云想了一会，说道：“赔了先赔他的，这是以防他能力不行，派驻会计，账目不怕搞鬼，嗯，分红需要你点头，这个防什么？”</p>
“这是建立在沙努德里能力不错，把斯里兰卡经营得有声有色的基础上的预防方案，如果他居心叵测，我们可以一边卡分红，一边限制乃至断绝莫希甸家族的其他进项，如此一来，他沙努德里即使是孙猴子，也只能在五指山里翻跟头。</p>
还有优先购股权不可能只是单方面，他要卖多少，我们买下多少，卖完了出局。”</p>
冼耀文捏了捏周若云的柔荑，“我让你挂职的目的，是让你对斯里兰卡的事务做到心中有数，可以不管事，但不能不知事，别被挖了大坑都一无所觉。”</p>
周若云轻轻点头，“我懂了，晚饭去深井吃烧鹅好不好？”</p>
冼耀文看了眼手表，说道：“晚饭不能跟你一起吃，昨天答应了一位小美女去接她放学，陪她吃敲鱼面。”</p>
“骞芝？”</p>
“嗯。”</p>
“哦。”周若云嘟了嘟嘴，“我只能回医院吃了。”</p>
“明天整天都陪你，上午十点去接你，中午跟耀武、洁玲聊聊婚礼的安排，下午和晚上你想去哪都行。”</p>
“嗯。”</p>
……</p>
晚饭吃得早，又是吃面，吃过面，冼耀文陪小丫头玩了几局挑竹签的小游戏，六点半来到丽池花园。</p>
米歇尔在办公室，坐在大班椅上，两条大长腿搁在大班桌上，左手捧着酒杯，右手夹着一支烟，目光看着墙上的小荧幕，正在欣赏巴斯特·基顿的《七次机会》。</p>
这是一部具有革命性意义的影片，开创了动作喜剧片之先河，后世不少动作片都可以从这部影片里找到动作原型，特别是某龙，从中吸收了不少表演风格和梗，从蛇手后期一直吃到蛇首，吃得相当之彻底。</p>
冼耀文从美国搞来的拷贝，准备学习揣摩，开创一种新的喜剧形式。</p>
米歇尔看这部影片没什么，但关键是他在办公室放了几盘拷贝，只有这一部是大投资大制作，其他几部都是投资少、场景单调、演员少、演技差、剧情简单，不用化妆，无所谓服装的教育片，这令人多少有点尴尬。</p>
“大里昂女士，没经过我允许就动我的东西，你礼貌吗？”</p>
米歇尔乜斜冼耀文一眼，讥讽道：“不必用愤怒掩饰你的尴尬，那几盘拷贝我都看了，西班牙的那一盘女主角和肥猪没什么分别，你居然有兴趣看。亚当，你缺女人吗？”</p>
“不缺。”冼耀文耸耸肩，“下次查账的时候可以看得仔细一点，拷贝是用公款买的。”</p>
“不要告诉我公司打算拍这种影片。”米歇尔大声说道，语气里满是质疑。</p>
“米歇尔，不要怀疑我的智商，这种影片虽然能赚钱，但不适合公司拍，我只是想从中汲取一些灵感，假如你最近没有打盹，应该能从公司的报告里看到‘风月片’三个字，也许是单词。”</p>
冼耀文拍了拍米歇尔的小腿让她收掉，随即又说道：“报告你看中文版还是英文版？”</p>
米歇尔收掉腿，正襟危坐，“我都看。”</p>
冼耀文在放映机上揿了一下，片盘快速转动，收起拷贝。</p>
“后面的以后再看，拷贝还要拿去印片复制，磨损太严重影响复制效果。”</p>
“八毫米的拷贝卖去哪里？”</p>
“乡下，东南亚，最主要是泰国，那边有一批农村流动放映队，常年在农村流动放映露天电影，分收费和免费两种放映方式：</p>
收费的放映需要观众用现金或农产品兑换电影票，免费的放映又叫医药电影放映，电影放映时放映员会要求观众购买包括药品、日用品在内的小商品，通过售卖商品来盈利。”</p>
“嗯哼，有版权吗？”</p>
“没有，米高梅发行的，等着被告以及和解。”</p>
米歇尔淡笑道：“你打算通过这种方式和米高梅建立关系？”</p>
“不然呢？我找上门去，被人无视，我放下一句狠话，莫欺大英帝国穷，山水有相逢，最多三年，我会收购米高梅，让你给我舔鞋底？”</p>
“不错的台词，有一点爱德蒙·邓蒂斯化身基督山伯爵的意思。”</p>
“基督山伯爵将一只白色的避孕套彬彬有礼地放在大里昂女士的手上，女士，我接受你的决斗邀请。”说着，冼耀文摊了摊手，“米歇尔，这样才是好台词。”</p>
米歇尔似笑非笑道：“亚当，请对一位女士保持尊重。”</p>
“OK。八角笼OK？”(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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