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说。”
“她是没说,但已经写在脸上,还是一手漂亮的意大利体,不容易认错。”
不知不觉,冼耀文和赫本两人的对话越来越随意,敬语逐渐消失,就是语法也有了一丝被抛弃的端倪。
从服饰店到Sweetings共进晚餐,再到西罗夜总会,两段路途中间,两人从环着手但保持着端庄的距离,到笑笑闹闹,冼耀文很多时候都要承载赫本大半的重量,两人的距离在拉近。
再次进入西罗夜总会,昨天那个侍应非常友善地把冼耀文两人带到了昨天那张桌子,甫一坐下,一连串的笑闹声就从几张桌子之外的大桌子传过来。
冼耀文循声看过去,见到一个男人身边围着四五个莺莺燕燕,手上或夹着烟或捧着酒杯,也不知道在讲什么好笑的话题,一个个笑得前俯后仰。
“亚当,他就是博格先生。”赫本提醒道。
冼耀文转脸看向赫本,会心一笑,“我今天不想谈生意上的事,只想专心看你表演,昨天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你的脸上,你的表演大部分都错过了。”
既然目标已经锁定,剩下的事情也就简单了,今天是不可能动手的,太仓促,需要先跟一跟,摸摸情况,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晚上再去博格家里拜访。
“你仔细看,最好能指出我的不足,明天我要去《鞑靼酱》剧组面试一个角色,对我很重要。”
“电影?”
“不,还是音乐剧。”
“好的。”
赫本起身在冼耀文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我去后台准备。”
“拜。”
赫本离开后,冼耀文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到博格的身上,现在的博格和他记忆中的长相相差很大,如果在外面撞见,他绝对认不出来,但已有结论再来总结条件会简单得多。
随着年龄增长,人的身高体重、长相都会发生变化,但也有一些部位会比较稳定,比如脸部骨架,特别是颧骨基本不会变,又比如鼻子的形状,也基本不会变。
鼻子本就是分辨犹太人的一个主要特征,博格的犹太血统可能比较纯,他的犹太鼻非常典型明显,也特别引人注目,没有学习钻研过人脸记忆法的普通人在形容他的长相时,一定会着重说鼻子。
颧骨、鼻子、嗓音、举止,四个条件综合在一起,冼耀文认定对方是他想找的那个博格的可能性为±70%,这个可能性已经足够了,接下去只要再确认一下对方是不是真有钱。
时间已经过去四年多将近五年,120万英镑说多不少,说少不多,如果是浪着花,十个120万也能花完,如果对方懂得投资理财,翻上几倍甚至是十几倍,也不是无稽之谈。
冼耀文只希望对方的钱不要太少也不要太多,少了,他会成为笑话,多到上千万英镑,就不仅仅是量变,而是质变。
当下明面上的世界首富应该是个印度佬阿萨夫·贾赫七世,报纸上说他有二十几亿美元的财富,不过冼耀文觉得多少有点以讹传讹的成分,而且他的资产也比较虚,有些是根本不能变现的,有些是一变现就会打骨折的,把水分控一控,还能得出一个什么数字就不好说了。
相对而言,冼耀文比较认同美国的一位石油大亨,也是一位出了名的葛朗台,保罗·盖帝,他现在的资产两三亿美元应该是有的,且是以油田为主的超保值资产。
以保罗·盖帝为锚定,1000万英镑折合2800万美元,这已经是了不起的数字,只要不是傻乎乎的把自己保持在“小儿持金过闹市”的状态,自然会有匹配资金数字的人脉关系和阶层地位。
一个平民要弄死另一个平民,需要顾忌的只有法律,一个平民要弄死一个从股市赚了上千万的股民或者得了上千万拆迁款的拆迁户,只需在法律之外顾忌一下金钱买来的武力,如果是退役特种兵在都市或古武传人出山闯都市,没说的,想搞就搞。
暴发户只是一个能大手大脚吃喝玩乐的普通平民,连平民中的霸主都不是,他们就是见到光脚的会瑟瑟发抖的“穿鞋的”,他们就是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中的“皇帝”。
如果是超越暴发户的存在,那就有了阶层光环,用一个不太形象的比喻来说,他们是狼,阶层之下的平民是狗,狗咬狗可以随便咬,吃瓜者权当乐子看,狗若是想咬狼,那就对不起了,狼群里的其他狼可不乐意了。
成为狼之后,都有两门必修课,一门文学课,认识马丁·尼莫拉,熟读他的那首《我没有出声》;一门武学课,修炼三十六式打狗棍法,一定要练到信手拈来的程度,特别是其中两式——按狗低头、天下无狗。
如果博格有了千万英镑的资产,那他就是超越狼的虎豹,冼耀文一只乳臭未干的恶狗想要撕咬虎豹,就是越好几级挑战,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会非常之危险,也许他就不用谈以后了,麻溜去海格特公墓给自己也找块墓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