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李至刚心中甚是妥帖。
只要是人,就没有愿意承认自己心胸狭窄或者眼界不高的!
“多谢少盈直言提醒!”李至刚抱拳,感激的说道。
“嗨!”刘观笑着摆手,“你呀,就是太忙,一时没想到这些罢了!”
李至刚心中更是妥帖,笑道,“想不到,少盈你现在格局比以前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呀!”
刘观爽朗一笑,“近朱者赤呀!我跟你是挚交好友,耳濡目染之下,格局能不高吗?”
“哈哈,是是!呵呵!”李至刚大笑。
随即他想了想,皱眉道,“嗯,你说的对!我呢,只要新政的政绩在手,自然前途无忧。没有必要,跟他们争一时的长短!”
“对呀,万岁爷还能亏待你?”刘观笑道。
“越是这时候,越要显得宽和,这叫以退为进!”李至刚沉思道,“如此说来,今日我对铁铉他们,倒是有些....话说得重了!”
刘观想想,“回头给万岁爷上个折子,把今日的事一五一十说一遍。记住,千万别说铁铉他们不好。就说你让那些在行车外唯独的士子官绅们闹得心绪不宁,一时说话重了而已!”
“晓得!”李至刚点头,叹口气,“人生得少盈如此知己,夫复何求呀!”
“言重了,谁让你是我朋友呢?”刘观也叹道。
“嗯.....”李至刚又沉吟片刻,“明儿早上我派人知会铁铉一声,去苏州!”
去苏州,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杭州是布政司所在之处,铁铉等人的眼皮子底下。
如今闹出了三省学子罢考,士子官绅围堵钦差行辕这样焦头烂额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他李至刚,一走了之。
这绝对是给足了铁铉面子!不然铁铉他们里外不是人!
也是他李至刚难得的退让和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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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吃饭吧?”
想通这些关节之后,李至刚心情大好,笑着对外吩咐,“告诉厨房开火,我和少盈要喝几杯!”
“不了不了!”刘观站起身,“家里预备了,我得回去呢!”
“啧....”李至刚不悦道,“难得咱俩聚一次!”
“不回去不行呀!一大家子等着我呢!”刘观笑道,“我要是不回去,老的小的都不开饭!”
李至刚拉着刘观,“那怕什么,我打发人跟伯母跟嫂夫人说一声!”说着,有对外喊道,“告诉厨房....不,让去外头叫一桌八珍燕翅席,送到刘大人府上!再跟刘家老夫人说一声,说留在我这用饭了!说我晚点过去给她老人家叩头!”
“不用不用.....”
“咱俩还客气什么,走走,那边雅阁风景好!”
李至刚推着刘观,动身时回头给了贴身亲随一个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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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亲随自幼就是李至刚的书童,主仆一辈子了,一个眼神就知道什么意思。
当下忙不迭的去吩咐,又转头去了账房。
支了二十张一百银元的龙头票,叠好放在一个牛皮纸信封里,放在食盒的最下边。
想了想,又抽出来贴身放好。
然后对其他李家下人说道,“老爷的席面赶紧做,我亲自去给刘大人家送席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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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至刚钦差行辕的雅楼之中,恰好可以远眺西湖美景。
楼中二人相对而坐,早有仆人铺好桌布,放置餐具。
“西湖美景盖世无双!”李至刚用帕子擦了擦手笑道,“说真的,但就景色而论,这边比京师还要好上几分!”
“也更奢靡!”刘观背着手,远眺西湖,“京师的奢靡,无非就是风月。而这边的奢靡.....”说着,摇头道,“处处可见,甚至闻所未闻!”
“哦?”李至刚笑道,“少盈这是话里有话呀?”
“你即将去苏州,苏州有户豪族!”刘观低声道,“他们家老爷子九月时候是六十正寿!家中孝子贤孙为了庆贺,给老爷子修了一处花园,你猜花了多少钱?”
李至刚想想,“多少?”
“四十万快银元!”刘观叹口气,“那可是四十万,不是四百也不是四千,而是四十万!”说着,冷笑道,“听说光是花园中几颗长寿松,就用了三万多。几座假山奇石,也用了七八万....还特意让人在佛山烧了一整套寿字纹的瓷器.....价值连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