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2 / 2)

妾本惊华 西子情 4813 字 2022-09-06

凤红鸾体内的情花毒已经开始吞噬她的神经,周身每一处,都感觉如火山一般想要爆发,她抱着云锦腰的手已经死死扣紧,仅于细微的理智在挣扎。

很快,那丝细微的理智被欲望淹没,她手松开,不受控制的去扯云锦的衣服。

云锦皱眉看着凤红鸾的手,看着她的手杂乱无章的在他身上乱摸了一阵,然后终于摸到了腰带,她一用力,腰带顿时应声而断。华美的锦缎敞开,她的手急迫的探进了他的衣服内。

当触到他清凉温滑的肌肤,凤红鸾火热似乎找到了救犊,她不由得舒服的轻吟了一声,将两只手都放了进去。摸了一阵,似乎控制不住要喷发的火焰,她开始在云锦的怀里动了两下,埋着的头抬起,将唇瓣也印上了眼前的洁白莹玉的胸膛。

抱着他的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一双沉静的凤目刹那涌入波涛。

凤红鸾似乎无知无觉一般吻着眼前的美好肤理,很快的,美好莹玉的身子被印上了细密的吻痕。

那酥麻入骨,那柔软似火要燃烧人神经的唇瓣,那细密的啃噬,那火热的小手在他的身子揉虐,云锦僵硬的抱着凤红鸾,清浅的呼吸很快的便微微紊乱。

半响,凤红鸾似乎已经得不到满足。她抬起头,一双火红的眸子看着云锦,朦胧中,只见那容颜如月,抱着他的人如月般光华,冷寂了一月的心湖决堤,她再也控制不住,将唇瓣印上了他的唇瓣。

清凉的唇瓣,柔软,甘洌,如此美好,凤红鸾吻着,恨恼抱着他的人不动,忽然用舌尖狠狠的撬开他的贝齿。

在这一瞬间,抱着她的人似乎惊醒了一般,忽然出手,将凤红鸾的身子扔了出去。

只听‘砰’的一声重响,凤红鸾身子重重的摔到了床榻上。

顿时只感觉大脑嗡的一声,凤红鸾被摔了个头昏脑素。不过幸好床榻上铺了厚厚的锦绣被褥,她身子不是太疼,但也足够她清醒了些,睁开浑浊的眼睛,看着云锦。

云锦白衣松散凌乱,这一瞬间,屋内熏黄的灯光下,他风情万种难以言说。

凤红鸾浑浊的眸子刹那隐了一些的火红再次汹涌袭来,她伸手去抓云锦,声音沙哑暗魅:“过来!”

云锦一动不动,清冷的玉颜眸光有一丝朦胧的看着凤红鸾。

“过来!”凤红鸾一恼,死死的压抑身体的欲火,声音不由得加大了些,但吐出口,依然沙哑低暗。

云锦依然站着一动不动。

“你想让我去请你么?过来!”凤红鸾说着,身子已经下了床榻向着云锦走去。只不过脚踩在地上如踩在棉花上一般,脚步虚浮。她一个不稳,向地上栽去。

云锦却是站着不动,看着她栽倒。

“你混蛋!”凤红鸾栽倒在地,身子痛的皱起了眉头,但和全身火热比起来还是微乎其微,她火红的眸子瞪着云锦。

云锦低着头看凤红鸾,湿透的衣衫包裹在她的身上,曲线柔美,因为几番挣扎,她衣衫有些散乱,脖颈锁骨处的肌肤露出,粉红晶莹,沾着水珠,似乎散着光华。

只是看了一眼,云锦薄唇忽然死死的抿了一下,冷硬的移开视线,抬步走向窗前,不再看凤红鸾,冷静凉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愚蠢!”

两个字,清清楚楚的传入凤红鸾的耳膜。

凤红鸾顿时气怒攻心的看着云锦的背影,尽管如此气,但还如此该死的认为那一个背影便如攥住了她的心一般,花月静好,如诗似画。

凤红鸾似乎听到了自己的磨牙声:“要不就过来给我解毒,要不你现在就滚!”

云锦似乎没听到一般,负身立在窗前,淡漠的看着窗外:“休想!”

凤红鸾觉得自己的怒火似乎比身上双重情花毒的欲火在此时还要大,怒瞪着云锦,虽然一双眸子只能看到一个朦胧的影子,但不影响她的怒意:“那你要如何?”

该死的!

“你不是很有本事么?自己解毒!”云锦冷硬的道。

“你……”凤红鸾瞪着他,死死的瞪着,半响,她忽然软了下来:“你在这里,还要我如何解毒?”

“爷只是看着你别做出对我不忠不贞之事!其余的你以为爷会管你死活?”云锦冷叱了一声:“你时间不多了,不想死就自己动手解!”

云锦话音刚落,凤红鸾气恨的一掌拍了过去。连掌风都带着一团火热。

云锦侧身闪过,那一掌无形中被化于无形,几乎都没靠近他的身。他回头淡淡的瞥了一眼凤红鸾:“你最好别再做愚蠢之事。再催发内力,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凤红鸾手剧烈的颤了起来,心口的火似乎已经沿着她的四肢百骸流窜开来。她猛的摇摇头:“我不要,我就要你……”

云锦身子一震,背着身子的凤目有一丝挣扎,须臾,他云纹水袖一扫,一阵凉寒的风吹了过去:“让你醒醒!看看如何解毒!”

在那刹那间,凤红鸾只觉得周身如冰刀扫过,凉深深的冷。但也驱散了几分火热,她看着云锦,有三分倔强,三分不服:“我就要你解!”

云锦薄唇紧紧抿起,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一动不动。

凤红鸾唇瓣被咬出了血丝,从地上起来,走向云锦。他就在她眼前,还如何能让她自己解毒?她如今脑中想的只有一床账子,锦被中交颈相缠的如玉温凉。

就在要走近云锦伸手去抱住他,外面忽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便是蓝澈急切的声音:“我姐姐回来了没有?”

凤红鸾脚步猛的一顿。

“回太子殿下,公主是被云少主带回来的,在屋内……”梅姨立即道。

蓝澈顿时一喜,就往屋子里冲来。

“太子殿下,您不能进去,云少主吩咐了,谁也不准进去……”梅姨立即拦住云锦,她毕竟是过来人,也明白此时屋内的情形,虽然没传出什么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但也八九不离十。

“滚开!姐姐的地方,什么时候听他的了?”蓝澈大怒,挥手挥开了梅姨就要进来。

“少主不可,里面……里面公主和云少主……”梅姨被蓝澈打了一个趔趄,惊呼出声。

蓝澈着急凤红鸾如何了,哪里管得了那些。他伸手一扫,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他就要进去。还没迈步,屋内忽然刮出一股森凉的风,直直打向他面门。

蓝澈一惊,连躲闪也不及,身子猛的被打了出去。

紧接着门‘砰’的一声又被死死的关上了。

蓝澈身子重重的摔到了地上,他闷哼一声抬头,更甚至都没看清屋内是何情形。但毫无疑问,从这打人的手法和气息就是云锦无疑。

“混蛋!”蓝澈骂了一句,身子起来就要再冲进去。

突然被一只手拉住蓝澈的身子,玉子墨抱着火灵狐飘身而落,低沉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你不能进去!”

“为何不能?我姐姐被那混蛋欺负!”蓝澈顿时怒瞪着玉子墨。

“你进去能作何?”玉子墨看着蓝澈急红的眼。

“自然是救我姐姐!”蓝澈立即道。

“如何救?”玉子墨继续问。

“自然……”蓝澈顿时哑住了,有些呆,半响才不甘的道:“那也不能让我姐姐被那混蛋欺负了……”

不过声音小了很多。

他虽然早已经及冠,但一直也未近身女子,自然对男女之事朦胧不懂。只是毕竟身为太子,隐约知道些也是不多,一时间挣扎着问玉子墨:“怎么办?”

玉子墨向屋内紧闭着帘幕看了一眼,凤目平静,缓缓吐出一个字:“等!”

蓝澈挣扎了半响,最后恨恼的一挥袖:“便宜他了!”

玉子墨不再言语。

忽然又有脚步声匆匆走了进来,白灼和楚枫抱着昏迷的蓝子逸,走到玉子墨的近前,白灼急急道:“墨公子,你快看看子逸兄如何了?”

玉子墨看向蓝子逸浑身都被水湿透,他点点头,立即出手把蓝子逸的脉,微微一怔,似乎明白了,道:“师弟无碍,情花毒已经解了。不过身子极度虚弱,立即送回府吧!”

白灼顿时一喜,点头,抱着蓝子逸刚要离开,忽然又停住脚步问:“那公主呢?”

“公主在房里!”玉子墨道:“不用担心,公主应该也无碍!”

“那就好!”白灼和楚枫似乎同时松了一口气,抱着蓝子逸匆匆走了。

院中再次静了下来。

房间内凤红鸾浑身僵硬,手一直保持着抓云锦的姿势。她感觉整个房间都弥散着玉兰香,不停的冲击着她的感官,情花毒的火热,此时让她已经濒临极致。

就在这时,云锦背着的身子忽然转过来,眸光定在凤红鸾的脸上,平静无波的凝视了一秒,薄唇吐口:“动用灵力,催动你体内的寒毒发作。”

凤红鸾看着云锦,猛的摇头,手死死的扣住了他的胳膊。

“休想让我给你当解药!”云锦衣袖甩开,将凤红鸾打回了床上。

相较于刚才‘砰’的一声重响,这次是轻轻的软软的将她落在了床褥上,低寒的命令道:“还不快些!”

话落,他背转回了身子,似乎极其不愿意看凤红鸾。

凤红鸾火红的眸子依稀只朦胧的看到那背影强硬决然。她本来满脑子是他的影子被击了个粉碎。极度煎熬过后,她恼意一窝蜂的涌来,死死的咬住唇瓣,盘膝坐好,猛的用功催发体内蓄积的寒毒。

几乎刚一碰触心底埋葬的那团冰寒,寒意便汹涌而来。

有那么一丝理智,她忽然想起,据上次寒毒发作之日今日似乎是一个月。本来是每月十五,可是因为她体内的寒毒变异,变成寒灵,却愈发的没规矩起来。

之后,她便脑中混沌不清了。

一冰一火碰撞,两相冲击着她的周身,全身剧痛,如车轮碾过一般,血液里似乎都长了针,有那么一瞬间,她有想死的感觉。

但也只是一瞬间,当她看到窗前矗立着不动那白衣如雪身影,便死死的咬着牙,忍受着身体一波波的绞痛。

凌迟,怕是也莫不如此吧!

有那么一瞬间,凤红鸾是这样以为的。

但站在窗前的人,始终一动不动。只是背对着身子,目光森凉的看着窗外,薄唇抿起坚毅的弧度。无人看到,他锦缎白衣早已经结了一层冰霜,在黑暗夜色昏黄的灯光下,周身都散着冰冷的光泽。

两个时辰,冰火煎熬下,在她身体盘踞了十几年的寒毒终于还是战胜了情花毒,火热一寸寸的减了下去,最后消失了无影无踪。

凤红鸾终于可以喘一口气,此时脑中清醒,清晰的可以看到那人依然站在窗前,如千年亘古就在的石像一般,岿然不动。

那如雪的白衣,寸寸冷寒之光。

这一刻,凤红鸾似乎有些明白了什么。她虚软的身子看着那抹白衣身影,片刻,紧接着冰冷的寒气袭来,在四肢百骸冲击而过,寒毒汹涌而来。

此时正是午夜子时。寒毒真正的发作了!

如潮水,瞬间便占据了整个身子,所有血脉,似乎要将她整个人冻僵、淹没。

早先一番抵抗之后,凤红鸾的身体早已经虚弱不堪,如今只能任寒毒袭来,她感觉全身无力。

“你的灵力呢?武功呢?都喂狗了么?”云锦此时凉薄的声音开口:“运功抵制!”

声音实是凉薄无情。

凤红鸾闭了闭眼,一咬牙,忍着剧痛和冰寒调动体内蓄积的灵力和内力。再一次忍受排山蹈海如刀割一般的冲击,寸寸凌迟她的血液。

这种痛,似乎又回到了五岁那年,暗无天日的牢房,除了日日训练和杀人。奄奄一息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的日子。

似乎又回到了有一次接受任务,她全身被打中了十多枪,一年未能下床的日子。

那些日子,她的生命中只有不停的血腥和死寂、荒芜,她的人声生惨白如一张白纸,只渲染了一种颜色,那就是鲜血。

那时候,她心底向往阳光,是对命运的不屈服。

如今……

凤红鸾忽然睁大眼睛,想睁大眼睛好好的看着眼前的情形,可是看了半响,她入眼处只能看到那一袭白如雪,清冷如月光。

虽然如此冷,但是她身体似乎被注入了力量一般。用灵力,将寒毒寸寸的压制下去。

如此反复,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不知道何时,凤红鸾已经忘了疼,她脑中只要两个字,压制。

恍惚中,她似乎听到窗前那人凉凉的声音:“如果以后,你每个月都要忍受这种痛,你可是还会怪我当初的选择?”

“而且,你可知,你痛,我会更痛?”话落,那人半响又道:“于心何忍?”

凤红鸾想说话,张了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之后,房间静寂,再听不到任何只言片语。恍惚似乎那人的声音就是一句梦语,或者是窗外的冷风吹过,之后消散于无形。

东方渐白,寒毒终于退了下去。

凤红鸾整个人如水洗一般,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床榻上,再动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困倦袭来,她只想长睡不醒。但是心中的理智狠狠的拉锯着她,让她困难的睁开眼睛看向窗前。

那人依然站在那里,似乎并没有发现这边的动静。

昨夜,恍惚一梦。

凤红鸾看着云锦,这个背影如此真实的就在她眼前,证实昨夜不是梦。即便是此时看,他的背影依然如昨夜被情花毒催动的意乱情迷时看的一样,花月静好,飘雪如画。

凤红鸾动了动嘴角,刚要说什么。

云锦忽然回头,清凉的眸光扫了凤红鸾一眼,一言不发的抬步走了出去。

凤红鸾怔怔看着那白衣如雪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她蹙了蹙眉,忽然一笑,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