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屋,背对光线的郑彪,脸面上的亮度相对比较昏暗。
于是,男人模糊的正常五官,让屋里的人,看上去那真是半黑半凶的。
如同黑气覆脸一般,是比平日里的常态,多了点狠色。
女青年虽曾听人说了,康思杰的姐姐,盘亮条顺的一位女子,嫁给了一位长相十分凶残的杀猪匠。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当见着真人了,女青年才知道别人的口口相传,肯定是畏惧了杀猪匠的赫赫威名,而往小处了说的。
哪个敢说真话?嫌命长了?
哪有如此吓人外貌,真的是太吓人了!
古有小儿止啼。怕是小儿见了这样的人还敢啼哭吗?肯定是被吓得停止动静了!
女青年惊恐之余又暗自庆幸,还好,没把手上的小人儿,给抛出去。
不然,怕是自己也会给别人抛出去了。
紧张垂头的娄晓娥连忙抱紧了怀中的小人儿,像是在寻求莫名的安全感。
见状,郑彪略微低头,露出见怪不怪、毫不在意的形态,不多说话,放下手中清洗完毕的碗筷,又出去了。
康思杰早已大步上前,抓住女青年的手腕,直接大力掰开,将被勒得紧实、偏头求助的小人儿,从下手不知轻重的“女魔头”怀里,解救了出来。
“痛...”女青年惊呼一声。
“舅舅!”小丫头倒是高兴地回到了舅舅怀里。
“你刚才差点把囡囡勒坏了!”康思杰喝道:“你没带过小孩,就不要随便去抱人家的孩子!”
“算了算了,晓娥也是不故意的!”康丝丽虽不满娄晓娥对待女儿的粗心大意,但出于照顾客人情绪的想法,仍是站起身来打圆场。
自己的手腕被男人大力地抓痛了,紧接着又受到了呵斥责骂,养尊处优的娄晓娥,心里顿时委屈极了,霎时就红了眼圈,只是脸皮也鼓起一个小包,在使劲地瞪着男人,摆出了一副不服气、不妥协的嚣张态度。
一副“虽然我错了,但你要好好说话”的表情。
不知所谓。
并不是每个富贵人家的女儿,都是认知中的大家闺秀。
心无杂念的康思杰,懒得理会这个小女人,在无理取闹中冒出来的小情绪,抱着“劫后余生”的外甥女,掀开门帘子,出屋去了。
“舅舅,爸爸不见了?”一看到屋外的世界,小丫头就摇动着小脑袋,左看右看。
刚才从屋子里出来的爸爸,去哪儿啦?
“爸爸可能去胡同口,上厕所了吧。”环视一圈,康思杰也没见到人影,便随口猜测。
“囡囡冷不冷啊?”康思杰轻轻问道。
“舅舅,不冷,囡囡不冷。”小丫头摇头答道。
在屋里呆久了的小孩子,总是向往外边的不同风景。
“不冷的话,舅舅就带你在院子里逛一圈,好不好?”康思杰一边笑着,一边走出屋檐去,踏出台阶下。
对面,西厢房的门帘子掀开,出来了一个人。
“快去,快去!”屋里的阎埠贵催促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一同在观察情况的阎解娣,十分顺从地小跑出去,出了门,来到康思杰面前,热切地招呼着:“康哥哥,囡囡!”
“解娣啊,”康思杰停下脚步,看了来人,回了话儿,再与小丫头说道:“囡囡,给解娣姐姐问个好。”
“解娣姐姐好。”小丫头十分听话地开口。
“嗳,囡囡乖!”小姑娘笑容可掬回应着,又逗了小丫头几句。
“囡囡冷不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