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眼镜不答话,他在考虑用什么方法打击他的对手。
螃蟹脸听了尤林的言谈态度,开始解除了疑虑,他面带笑容地说道:“这是我们司令部的蓝队长,我是营部情报组的。”
听说是蓝队长,尤林想起苗先生提到治安军里姓蓝的队长,外号黑鬼子的1定是这个人,他更警惕了,马上说道:“哦?蓝队长!久仲久仰!方才失敬的很,我看院里说话不方便,咱们屋里请吧!”
金木兰听见尤林往屋里让他们,急忙领着小离儿和大嫂占据了那间有夹壁墙的屋子。
蓝队长起初不愿进屋,无奈由于尤林的特别热情,由于螃蟹脸的头前引路,只好跟进来。尤林同他们客套了几句闲话,问蓝毛日前到新舞台看晚会节目没有,蓝毛淡淡说了句因故没去成。
尤林向他竭力描绘高大成和伪省长矛盾的经过,因为蓝毛是治安军的人,话语中总是向着高大成这1面。
螃蟹脸此时完全信赖了尤林,羡慕他能参加盛会,为了显示个人,不断鸡1嘴鹅1嘴的胡乱插话。尤林这时倒很喜爱螃蟹脸,竭力怂恿他多说话,1来不使冷场,2来从他谈话中探听情况,利用矛盾。
果然,时间不大,螃蟹脸透出他们出来的目的是为缉拿私运西药商人。尤林便说他也知道西药的事,说这批药下午才出城,估计在当夜晚间运到封锁沟外去。
螃蟹脸听了这个消息象猫闻见腥物1样,坐不定立不安,生怕丢掉这个发财的机会。蓝毛却根本不问西药的事,他在适当的时候发问说:“我还没问您先生在哪作事?”
尤林知道这个特务对他并未放心,随口便答:“朋友们给我在市公署挂个空名。”
他的话说的很轻松,好象有不有这个工作没有关系似的。
“那你真正在哪发财?”
“不久以前在1417部队。”
这是阿布旅团的特务部队代号,尤林讲出它来不光为了适合他便服外出的身份,更重要的是估计蓝毛不了解日本军队中特务的情况。
“你现在算是什么工作?”蓝毛又逼紧了1步。
“现在跟冈村特高班帮忙,今天出来就是为朋友我点鼻子。”
冈村特高班有十2个高级特务最近由北京到省城工作,他列举了其中几个经济特务的名字。
蓝毛不了解细情没法表示什么,他看了看螃蟹脸,希望他能帮助寻我1些酸绽。不料螃蟹脸心里有事,反催他说:“我看别在这儿耽搁啦,咱们小孩拉屎——挪动挪动吧!”
蓝毛听着不顺耳,决定单独向对手进攻,从新打量了尤林1眼,摆出摊牌的姿态,他说:“说起来咱们都是吃官面的,可有1宗,私凭文书官凭印。没说的,拿出证件来看看!”
“你要看‘派司’?不凑巧,因为离城远,靠近外防,我没敢带。”见蓝毛直摇脑袋,尤林又接着说,“不过,多少还有点说明身份的东西。”
说着解开扣子,显出事前别在里身的那颗证章。
蓝毛方微微斜视了1眼,仍没表示态度。
尤林故作激动地说:“蓝队长,我真佩服你办事认真,本来吗,看不见棺材怎么叫人落泪呢,这样好吧,咱们1块回城里。或是我跟你到治安军司令部面见高司令,或是你们派人跟我到日本旅团司令部,查对1下有没有我这个人,两条道路任凭你们挑。”
听到这样话头,螃蟹脸显得沉不住气了,他觉得蓝毛实在有点无理取闹,谁敢到日本司令部查对人呢,说不定要插出大漏子来。他1面向尤林说客气话,同时坚决主张回炮楼,并作主叫随员集合队5准各返回防地。
蓝毛看到这种情况,不好硬坚持,加上对手不断晚些软中含硬的客套话,也就勉勉强强地就坡下驴了。尤林抓紧这个机会,扬言要同他们1块返回省城,院里的伪军同蓝毛他们前前后后的向外走,尤林装作告辞般的朝金木兰打招呼,金木兰紧在后面跟送。
刚至外门口处,尤林回过头来,静大眼睛盯着金木兰:“告诉他们,快快转移!”
银木兰下1点回到医院,按照常规,值大夜班的人,白天应该全休,由于日本鬼子加紧“冬防”,从这个医院抽了不少医务人员,这样即使值了大夜班,白天还得加班加点。
银木兰在1至3点加班的这1段时间,像肝脏上扎了草,什么工作也干不下去。眼前出现了很多幻景,1会儿看到首长们通过敌人的层层封锁,安步迈上山坡。1会儿又见鬼子拦住韩燕来他们的大车严加盘问。恍惚间觉得杨晓冬迷失了道路,又似乎听到小燕儿在医院门口喊叫她。
“不行!1定要闹个水落石出,不然的话,把人急也急死啦!”她1边想着,1边抬头看时钟快到下3点,急忙收拾了1下,想直赴西关看个究竟。这当儿,传达室来电话说有人找她。
她估计是小燕儿送消息来了,3步当作两步,慌忙外出,快到大门口,和从门房出来的高自萍撞了个满怀。
“是你?”她出乎意外的。
“是我呀!”刚放下电话银木兰就出来,高自掉很兴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