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一番话,萧茹楠也隐隐的察觉出一点味来了。
这一老一少,似乎在搁这儿打哑谜,做某种交易呢。
不过现在好像没谈拢.
萧茹楠虽然认识身边的这位青衣道人的时间不长,可她是有真心把洛言当作是自己的至交好友的。
和这青衣道人单独呆的这小半天时间里,是她这几年中,最轻松的时光。
这年轻的道人,似乎带着某种魔力,不仅每一句话能说到她的心坎里。
还能与自己的情绪引起共鸣,绝对是真正的知音没跑了
因此在萧茹楠看来,无非是一个地址消息罢了,自家师叔说出来也不会损失什么。
帮一帮这位南域来的好友,乃是萧茹楠的本分之事。
按照曾经的惯例,自己只要撒撒娇,云松子师叔一般都会答应的。
想到这里,萧茹楠心中便有了决断,再次轻轻地拉了拉洛言的道袍:
“洛兄,快把玉简给我,我拿给师叔。”
“师叔最疼爱我了,想必会跟我说那处地方的具体位置的。”
洛言摇摇头,并未照做。
多数时候,他虽然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可眼下这种情形,萧茹楠明显是把他,当作成了真正的朋友。
让朋友陷入两难的境地,又岂非君子所为!
更何况是一个对他好的女生,这种事就更不能干了。
若是在前世的话,有吃软饭的机会,洛言兴许会考虑考虑。
可在这个能够修行的世界中,他还是喜欢靠自己。
遵从本心!
尽管洛言一直都认为,自己其实就是一个俗人。
许是因为他这般淡然、镇定的态度,惹来了远处那位老人的不快。
一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不仅目无尊长,还言之凿凿的当面拒绝自己的提议。
简直就是没把他这个前辈修士放在眼里。
不知死活!
想到这儿,这个佝偻的小老头转过身,他的眉毛瞬间立了起来,眸子间满是森寒之意,好似有杀机一闪而过。
磅礴的气势爆涌。
一时间,整个精神空间内,都弥漫着一股压抑至极的气势!
宛若大雨滂沱时,停泊在海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侧翻的风险。
尽管是被金丹期修士的灵压,面对面的冲击,身负千钧之力,可洛言的面色依旧沉着冷静。
因为这本就是一具灵傀身而已。
只要自己铭刻的高阶符文还在运转,仅是金丹期修士的灵压的话。
他还是能抵挡一阵子的。
“云松子师叔”
看到自己新结交的好友,与自家师叔对上,萧茹楠的脸色‘唰’的一下就变得苍白。
她不明白为什么,仅在短短的一瞬间,就变成了如此局面。
一边是好友,另一边则是最疼爱她的长辈。
萧茹楠的内心感到无比煎熬。
不过,她最后还是咬了咬银牙,义无反顾地站在了洛言的身前。
替他挡住了这股灵压冲击。
绝美的俏脸上带着一丝凌然!
意思透露无疑。
那就是云松子师叔要责罚的话,就责罚她!
与自己的好友无关。
这突然间的举动,不仅让云松子皱眉不已,身为当事人的洛言也感到愣然。
要知道他们现在才刚认识,这紫衣女修就能豁出去一切。
不惜顶撞自家长辈,也要维护他的举动.
这般果决的态度,让见惯了尔虞我诈的洛言,内心深处也有了一丝触动。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温和,将紫衣女修拉到自己的身旁。
并冲萧茹楠轻轻的笑了笑,递过去一个‘安心’的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
“有意思,真有意思.”
这个小老头忽然畅快的大笑了两声,气势猛然一松。
然后身形略微停顿,瞬息间便来到他俩跟前。
瞪着他那双浑浊的大眼睛,直愣愣的来回猛瞧,然后才说出一句让萧茹楠羞红了脸颊的话。
“小茹楠,你的眼光不错!”
“这小家伙的实力绝对不简单,不仅能顶得住我的气势,并且身上如一团迷雾一般,被各种神秘的符文所笼罩。”
“即使是老头子我,也不能将之轻易看穿”
“不简单,确实不简单.”
云松子接连赞叹了好几句,然后啧啧称奇。
能在他这样的一位金丹期修士面前,表现的不卑不亢,且抗住自己的灵压冲击。
这就说明这小家伙的实力绝对不简单!
要知道高阶修士对低阶修士的压迫性,可是极强的。
一般情况下,面对着金丹期修士的灵压冲击,筑基期修士要想扛过去的话。
不激起自身的灵力护盾,是绝对不可能抵挡的。
偏偏面前的这个小家伙,始终镇定自若的站在那里。
仿佛笃定了自己不会直接出手一般。
事实上,先前的时候,当萧茹楠说起这小家伙的来历时。
云松子其实是持怀疑态度的。
他相信这小家伙,大概率是从南域出来的。
因为即使是编造,也没必要编造一个那么离谱的背景来。
这纯粹属于多此一举。
尽管如此,可这依旧不妨碍云松子怀疑这个小家伙,是不是骗子。
压根就不是那个五行观的弟子!
因为没有任何的身份令牌,能够证明这一点。
还有就是仅凭借着筑基期的修为,就能通过自己飞行,横越数百万里来到中州。
这种情况实在是太扯了,让人不得不怀疑起,其真实性来!
在某些古老宗门当中,构建有从南域到中州,这种超远距离的传送阵法。
若是通过这种大阵,横跨数百万里的空间距离。
从荒芜的南域之地,来到中州。
这倒是有极大的可能。
因此,云松子想让这小家伙上台比斗。
又何尝不是存在着考量的意味在里面。
可现在看来,别的不敢肯定,这小家伙的实力绝对出乎他的预料。
其背景身份,大概率也是属实的。
“你们还要手牵手牵到什么时候?”
“小茹楠,你若是真想找这个南域的小家伙作为道侣,恐怕伱爹那一关不好过啊。”
“毕竟南域离我们中州实在是太远了”
云松子的目光中带着促狭之意,脸上笑成一个褶皱的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