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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衡英此话一出,周围的几人都是一愣。
顾羲凰只觉得自他手握住的地方,余温一直传递到脖子、脸颊,就连耳朵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她想抬头质询,白衡英为什么要在这种场合说这样的话。虽然本质上是为了维护她,但是在太子和襄王的面前公开对她的倾慕,她只觉得云里雾里,快要窒息地晕过去了。她试图挣开白衡英的手,却发现他紧扣着她的手腕,根本不容反抗。
一旁的宗辛更是看得呆了,方才听着顾羲凰反讥襄王只觉得心中畅快,下一秒就见白衡英握住顾羲凰的手。这里可是奉华殿,来来往往的公卿权贵,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今天闹出这么一场戏,明天可就要传到安贵妃和皇上的耳朵里了。到时候要怎么交代?要怎么解释顾羲凰的身份?宗辛只觉得头痛无比,但在这样的场合,他这样的身份自然是一句话都插不上的。
倒是白衡修先站出来打圆场,他走近白衡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都是皇兄不好,话从口出,坏了兄弟情谊。你看四弟牵着她,自然是有意回护。四弟尚未娶妻,你我都是过来人,该明白其中的道理。还是不要在廊中站着吹风了,先行进主殿喝杯热茶吧。”
言罢,白衡修对着白衡英使了一个眼色,揽着白衡东就往主殿走去。白衡英很是感激地对着白衡修点了点头,这时才松了一口气。
“放……放开我。”顾羲凰的声音极小,她不敢去看白衡英,只是用力挣了挣右手。
白衡英原是不想放开,但看周围都是好事的眼睛,只好松开她的手,又往一侧挪了两步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刚才情急之下,还请昭熙君勿怪。”
顾羲凰低着头道,“多谢王爷回护,只是刚才……”
“昭熙君不必与我解释,我原本还以为你要忍气吞声,正想等这件事过去向你请教一番。谁知你那番话惹得二皇兄冷了脸,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儒雅模样。”白衡英后半句话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
顾羲凰却心中不安,说道,“王爷本不该为了我与襄王起冲突的,更不该带我来这除夕夜宴。”
白衡英抬步向前走去,边走边说道,“昭熙君不必把这件事记在心上,我与二皇兄原本就不合,明里暗里彼此都是相互较劲。他肯定早就知道你被我收入府中,只是想不到我会带你来参加除夕夜宴。如今在太子王兄面前说的清楚,倒是还少了许多麻烦事。走吧,主殿里还有更多人等着我们呢。”
奉华殿的主殿内,烛火通明,四处挂满红绸彩灯。自殿门而入,一张红毯从门口铺至殿尾龙座。龙座前的桌案席面为整个殿中的至高点,龙座左右各有一席。左侧为尊,左席乃皇后坐席。右侧一席桌案略低两寸左右,乃安贵妃坐席。至下约低三个阶梯,左右各摆三席。左侧三席分别为贤妃周思凝,荣嫔齐敏,佳嫔严慧安。右侧三席分别为安国公刘志远与南祁郡主郑蕙一席,定国公庄启明一席,中书令姜络一席。再下约三个阶梯,左右各摆三席。左侧三席分别为太子太子妃一席,慧苓长公主白瑞瑶与驸马董振一席,乐安公主白瑞琼与驸马邹华一席。右侧三席分别为庆华夫人安淑敏与礼部侍郎宗齐伟一席,尚书令庄浩一席,西昌侯刘自洲一席。
之后便无阶梯,殿中沿红毯左右两侧各前后摆三席,左侧第一席为襄王襄王妃一席,余下按照年纪排列。第二列席面则为各王府中的亲信随从,第三列则安排官阶尚低的官员。右侧第一席为东晋侯莫知许,余下按照官阶排列。
如今尚未正式开席,席面上只有金壶盛酒一壶,银壶盛水一壶,玉壶盛果酿一壶。两盏茶具,一盏青色一盏金色,青色饮水,金色饮茶。一金盘盛放时鲜水果,一银盘盛放若干糕点。还有两个小巧的白玉杯,一个用来饮酒,一个用来饮果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