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瑞云这话,云棠慌乱的低下脑袋,急切解释道:“奴婢福薄,不敢与娘娘相像。”
“你无需惊慌,说来,还是我该感谢你,舍身救我。”
江善温声宽慰,有些人不喜欢别人,长得和自己有相似的地方,但江善并没有这份芥蒂。
长相俱是父母所赐,旁人也无可更改。
“娘娘这是折煞奴婢了,能为您尽一丝绵薄之力,是奴婢的荣幸。”云棠赶紧表明态度。
这话倒是不假,这宫里有的是人,想受贵妃娘娘差遣,还找不到门路呢。
江善淡淡笑道:“你身体虚弱,这几日就先在仪元殿养伤,我也正好想一想,将你安排在何处当值。”
云棠眼睛一亮,蜡黄的五官顿时生动起来,她激动的握紧双手,小心翼翼询问道:“娘娘,您,您是要留下奴婢吗?”
看她希冀中夹杂着紧张的眼神,江善含笑道:“既是你之所愿,我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认真算起来,云棠救得不仅是她,还有她腹中的孩子,纵使她什么也不做,仪元殿好好养着她,也是使得的。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得先查清,云棠是碰巧而来,还是早有算计。
得到肯定的答案,云棠忙不迭谢恩:“谢谢娘娘,谢谢娘娘,奴婢日后定认真当值,绝不让您为难。”
江善摆摆手,示意瑞云扶着她,说道:“当值的事不急,你先好好养伤,瑞云,带她下去休息吧。”
瑞云扶着云棠,两人向娘娘告退,而后缓步朝门外走去。
不想刚跨过门槛,就见陛下带着赵内官,并五六位内侍急急而来,两人忙停下脚步,退到边上躬身行礼。
盛元帝径直而入,满心都是差点出事的江善,哪有闲心关注旁人。
倒是赵安荣,看着其中一人的脸,有些疑惑地皱紧了眉。
看着重新低下头的云棠,他心底暗想道:这人怎么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这个想法在他脑中一闪而过,来不及深想,忙不迭随陛下进入内殿。
“奴婢见过陛下,陛下圣躬金安。”
奴婢请安的声音,唤起江善的注意力,她正由流春和珍珠伺候着,换上一身宽松轻便的衣裳,转头向门口看去,盛元帝逆着光线从外进来。
侧面浅白的天光,描述着他的轮廓,剑眉星目,眼神深邃,挺拔的身影跨进室内,径直向着江善走来,温柔却又郑重地把她揽进怀中,右手拢上她的肩膀,左手则环着她的腰肢,恨不得将人揉进骨血里。
微凉的气息扑入鼻尖,江善吸了下鼻子,强行压下去的惊慌和害怕,一股脑的冒了出来,冲的她的眼睛酸涩泛红。
“陛下......”
“朕在。”盛元帝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沉声道:“是朕疏忽,该带着你一起离开的。”
他的表情冷淡,语气森然,但动作却是小心翼翼,透着说不尽的珍视。